謝苓壓下心頭的好奇。
現在不是尋思這些的時候,威叔還在等她。
謝苓忍著氣下床,把幔帳掛回銀鉤,又借著月色將謝珩翻到正面,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一直拍了三四下,對方的睫毛動了動,再次睜開了眼。
她往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對方的神色動作。
只見謝珩緩緩坐起來,揉了揉額側,落在謝苓身上的目光清冷淡漠,嗓音帶著點啞意:「謝苓?」
謝苓看到熟悉的神色,微微鬆了口氣。
她點了點頭道:「堂兄,是我。」
謝珩嗯了一聲,環顧四周後目光重新落在謝苓身上,淡聲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謝苓一頓,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圈謝珩,待看到他目光神態不似作假,才道:「堂兄……不記得了嗎?」
謝珩皺了皺眉,清冷的聲線在黑夜裡格外清晰:「我應該記得什麼嗎?」
謝苓搖了搖頭,將他叫自己姐姐的事隱瞞了下來,只解釋道:「堂兄早醒了,只是不幸失憶了幾天。」
聞言,謝珩沉默了下來。
謝苓看了看窗外,有些焦急,她三言兩語把近幾日的情況說了,催促道:「堂兄,威叔有事找咱們,已經耽擱很久了。」
謝珩淡淡嗯了聲,起身披了外裳,將散亂的烏髮拿木簪三兩下簪住,垂眸看著謝苓道:「走吧。」
謝苓仰頭看向對方淡漠的漆眸,心底有種怪異之感。
她若有所思垂下眼帘,乖順點頭稱是。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藥房門前。
謝苓上前輕輕叩響了屋門,喚道:「威叔。」
裡頭傳來一聲粗獷沙啞的應聲。
謝苓聞聲推開屋門,跟謝珩一同進屋。
一進屋,便聞見微苦的藥味在四周瀰漫,她環顧一周,不禁有些訝然。
藥房不大,呈狹長狀,裡頭放著三排木架子,上面分門別類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草藥,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屋子外側,也就是她們進門的位置,放著一口大鍋,還有個不大的丹爐。
威叔正站在小灶前,手中拿著柄大鐵勺,攪動著大鍋內綠油油的草藥。
他瞥了二人一眼,把手中的大鐵勺擱在灶台上的盆里,給鍋蓋上蓋子,邊擦手邊道:「隨我來。」
說著,他走到木架最盡頭,在牆面上按了幾下,地上便出現個黑乎乎的洞口。
威叔拿著燭台,率先順著狹窄的樓梯下去。
謝苓看向謝珩,見他輕輕頷首,於是二人先後跟了上去。
樓梯很短,至多二十來階,下去後視線便豁然開朗。
是個頗為簡陋的密室,四四方方,磚石鋪就,僅有一張木桌擱在靠牆,上面凌亂的丟著一些書信筆墨。
威叔拿著燭台點燃了牆壁上掛著的油燈,隨後從桌子後頭的牆壁上抽出一塊石磚,掏出了一本巴掌大的冊子。
他坐到木桌跟前的椅子上,將冊子「啪」一聲拍在桌邊,看著二人冷聲道:「這份名單可以給你們,但我有一個條件。」
謝珩居高臨下看著威叔,鳳目淡漠:「高大人,現在恐怕不是談條件的時候。」
威叔虎目圓瞪,本就兇惡的五官變得有幾分猙獰。
他頓時怒不可遏,一掌拍向桌子,呵道:「無知小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要不是看在阿嬋姑娘心善,你當我會給你這個談話的機會?」
謝珩輕笑了聲,語氣沉靜平和:「高大人稍安勿躁。」
「您或許不知,陛下和王氏已經尋到了您的蹤跡。」
「他們的人,恐怕不出半月就會找到這裡。」
威叔氣息一滯,聲音冷硬,充滿著不信:「不可能,我十幾年來未出過谷,就算外人意外闖入,也會被陣法擋在竹林之外。」
「他們如何尋得到?」
謝珩道:「高大人確實足夠謹慎,可您的女兒呢?」
說著,他掀起眼帘,目光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惋惜和同情:「如果晚輩沒記錯,尊夫人是湘西苗疆聖女,她的樣貌,當年可是在大靖掀起過一陣不小的波瀾。」
「而您女兒的畫像,和尊夫人有七八分相似。」
「您女兒,沒少偷溜出谷吧?」
威叔聞言閉了閉眼,癱坐在椅子上。
椅腳摩擦地面的「刺啦」聲,喚回了謝苓飄散的思緒。
她看向威叔,不免有些同情。
就如同她之前的猜測,威叔確實是十幾年前慘遭滅門的高泰武將軍。
他不知用了何手段,才得以帶著女兒躲藏至此十幾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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