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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苓側頭看向秦璇,就見對方抱著臂靠在一旁,鳳眼一掀,似笑非笑看著樓下的人,冷艷的面容上滿是輕蔑鄙夷。

許是陽光太過刺眼,也或許是那家丁沒什麼見識,並未認出說話的人是清河郡主。

他呸了一聲,擼起袖子就要繼續毆打少女,以挑釁窗子裡的兩人,誰知就被身後的同伴拉住了胳膊。

家丁不耐煩回頭,就看到同伴臉色煞白,哆嗦著道:「別…別說了。」

「上頭那是清河郡主。」

家丁聞言一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仰頭看去,待透過刺眼的陽光看清了說話的人,抓著少女的手便一松。

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便白,冷汗津津伏跪到地上,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沒看清是郡主殿下。」

那少女則趁著人們轉移了注意,從地上爬起來後,貓著腰就竄入了人群,身形靈活的像條魚兒。

秦璇冷嗤一聲,看向雅間的門,不耐煩道:「母親派你們跟著我是吃乾飯的嗎,還不快去!」

門口的侍衛趕忙稱是,朝樓下跑去。

謝苓幾人也沒了吃飯的心思,索性直接下樓去了。

等她們下去,秦璇和蘭璧的侍衛也正好逮到了那個「小毛賊」。

地上跪了五六個褐色短打的家丁,少女也被侍衛一腳踢在膝彎,反剪住手臂壓跪下去,正朝著秦璇的方向。

秦璇看了眼動作粗暴的侍衛,微不可查得皺了下眉,卻也沒說什麼。

她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少女,冷聲道:「為何要偷東西?」

那雙女衣衫襤褸,露出的手臂上雖然有傷痕和污漬,但不難看出肌膚細膩。

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的,倒像是意外落魄成如此。

只聽對方道:「我沒偷,那分明就是我的東西,是你家老爺見財起意!」

雖然已經刻意壓低嗓子,但不難聽出這少女的聲線十分酥軟入骨,天生嬌媚。

那家丁聞言罵道:「你的東西?你個叫花子能有那麼些金銀珠寶?」

少女揚起頭,口中吐出一個「你」字,不知是看到了什麼,忽然又垂下頭不說話了。

謝苓越聽少女的嗓音越覺熟悉,她端詳著少女露出的小半張臉,眉心微蹙。

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阻攔了要把家丁和少女都押去府衙的秦璇。

「郡主稍等。」

謝苓走到少女跟前,蹲下身子,對上了少女那雙眼波流轉的黑眸。

可不等她細看,對方便別過頭,閉上了眼睛,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她心中大致已經認出了是誰,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用手撥開了少女凌亂到結成一團的頭髮,不顧對方掙掙扎,用力扣著其下巴,用帕子將臉上的污漬一點點擦掉。

那張美人面,也隨著她擦拭的動作,一點點顯露在眾人面前。

謝苓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少女的發頂,目光微沉。

她並未認錯,這少女正是在土匪山寨中有過幾面之緣的白檀。

白檀不是隨穀梁老將軍去荊州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建康。

謝苓心思轉了幾道,讓侍衛把裝著金銀珠寶的包袱從家丁身上拿了過來。

她打開包袱,拿出裡頭的金銀細細看了看,待看到上頭的劃痕和印記後,頓時怒從中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認充公的金銀。」

這裡頭的金銀,正是那山寨上的。那日謝珩端了匪窩後,就按照朝廷規矩,將所有的金銀財寶都命人快速刻了記號,命人押送回建康。

白檀想必是趁人不注意順了些,然後在前往荊州的路上溜了。

秦璇聞言也愣住了,她走到謝苓跟前,隨手掏出個金鐲子看了幾眼,待看到內側的特殊刻痕後,臉色倏地變了。

她三兩步上前,一腳踢翻了跪在地上的家丁。

「簡直放肆,充公的東西竟也敢私昧。」

她揮手旁人把所有家丁都押下,對一旁的侍衛道:「去請大理寺的人來,就說黃門侍郎劉大人私自扣留充公之物。」

「另外還有個小叫花子,似乎也有牽扯。」

侍衛拱手稱是,快步朝大理寺奔去。

這一通變故驚了一周百姓,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對著家丁指指點點。

謝苓沉默了一會,對著秦璇耳語了幾句。

秦璇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衣衫襤褸的白檀,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侍衛見狀便鬆開了白檀,只用繩索將她雙手反捆在背後,防止她逃跑。

謝苓將白檀帶到一旁,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為何逃來建康?」

白檀翻了個白眼,與之前在山寨中一口一個「奴家」的勾人模樣完全不同,說得話也毫不客氣:「我不跑,難道叫你那黑心堂兄送回去給治中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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