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她將目光定格在了謝靈音身上。
方才在院落里,謝靈音的目光充滿著惡意,她最開始以為對方只是幸災樂禍。
但剛剛細細回憶,卻發現謝靈音的幸災樂禍里,似乎還有著得意。
這裡面…會有謝靈音的手筆嗎?
謝苓垂頭跪在地上,燭火的光在她受傷的側頰映出一道暖暈,長睫下的杏眸里,泛著冷芒。
她打定主意了。
不管這件事同謝靈音有沒有關係,都必須要跟對方有關係。
之前山匪那事,她本就沒打算輕飄飄放過對方,想著日後一步一步把她收拾了,結果沒曾想剛回府里不久,就出了這檔子事。
白檀那邊,她已經交代好了,若是自己一時半會行動受限,就立馬把針對謝靈音的計劃提前實施。
好轉移謝府之人的一部分注意力。
現在白檀,應該已經到長公主府求見蘭璧了。
蘭璧…還欠自己一個人情,那次在蘭居時,幫其逃脫林華儀謀害的人情。
若不是事態緊急,她是不願意輕易動用這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攬下所有罪責,讓雪柳脫身,好給白檀傳些話。
至於為什麼不考慮兄長…
謝苓對自家人一向不抱希望,更何況,兄長前日就奉命前去鄰郡辦事了。
還有唯一懂藥理的禾穗,也在十天前被謝夫人送入女學,學習八雅和女誡。
幕後之人算準了此時此刻不會有人救她。
須臾,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了。
冷風從半開的門扇灌入,很快又被斬斷在屋外。
廚房和雜物房的管事,以及雪柳都被人押跪在她旁邊,謝苓側頭去看,發現兩個管事皆帶著手銬腳鐐,應該是剛被人從府中的地牢里提出來,身上還受了刑。
她跟雪柳對視一眼,微不可查點了下頭,示意對方安心。
溪和在碳爐跟前站了站,把身上的冷氣去了,才提步繞過屏風,跟謝夫人稟報情況。
很快,謝夫人就出來了。
她坐在溪和搬來的圈椅上,冷聲道:「你們自己跟她說。」
「好叫她死了這條辯駁的心。」
兩個管事伏在地上顫抖
不已,連聲稱是,隨後開始交代事情經過:
「兩個月前,苓娘子命雪柳前來廚房熬製了些魚鰾,又問雜物房磨了些玉粉,說是要做些粘玉連環的膠體。」
「聽聞是給七小姐粘玉連環,奴才們不敢耽擱,很快就幫苓娘子弄好了東西。」
「只是…」
那兩個管事說了一半,突然開始結巴起來,臉上的汗液混合些凝固的血,順著額頭淌了下來。
「只是…當時熬製魚鰾時,雪柳還給了我們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說是做膠體的原料。」
「奴才不懂這些,於是將那東西混合進了熬製中的魚鰾中。」
說完後,管事將頭抵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夫人,奴才們是真不知道那是毒藥啊。」
「奴才們也是被騙了!」
一旁的雪柳聽完瞪大了雙眼,隨即怒聲道:「你們胡說八道什麼?」
「我什麼時候給你毒藥了?」
那兩個管事也一臉怒火,回懟道:「不是你是誰,那包了藥粉的紙,我們已經交給夫人了!」
謝苓在一旁聽著,眼底的神色越來越沉凝。
背後這人,太囂張了。
居然收買府里的管事,捏造莫須有的罪名。
只是這證言,分明漏洞百出。
謝夫人不是蠢人,她不可能聽不出。
雪柳和管事又吵了幾句,就被溪和呵斥著閉上了嘴巴。
謝夫人盯著謝苓,說道:「你可認罪?」
屋外不知何時飄起了雪,冷風簌簌,吹地檐上鈴鐺泠泠作響。
謝苓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面容狼狽,髮絲凌亂,脊背卻依舊挺拔如松。
她迎上謝夫人充滿恨意的眸子,一字一句道:「謝夫人,我不認。」
謝夫人怒極,一掌拍在扶手上,倏地站了起來。
「冥頑不靈!」
謝苓道:「謝夫人,沒有人會蠢到當著別人的面下毒,還留下下毒的證據。」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管事,又道:「也不會有哪個正常人,會把一張小小的廢紙,保留兩個多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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