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頷首,並不懷疑她的話,轉而問道:「你說有嬪妃害陳婕妤小產,究竟是誰,可有證據?」
流徽點點頭,從懷裡拿出一支金累絲嵌珠玉花蝶金簪,憤然的目光落在謝苓身上,轉而將簪子舉過頭頂,恭敬答道:「回娘娘的話,這支簪子是右貴妃娘娘,前些日子牆給陳婕妤的。」
此言一出,大殿頃刻間寂靜無聲,滿座妃嬪都看向謝苓。
皇后皺眉,一旁的沉枝立刻上前呵斥道:「放肆!」
「你可知污衊一品宮妃是何罪?」
流徽面不改色舉著簪子,回道:「奴婢並未撒謊,皇后娘娘看看這簪子便知。」
「簪子中心鏤空,可以打開,裡面有剩餘的藥粉。」
皇后目光莫測地瞥了眼謝苓,旁人將簪子呈了上去。
謝苓皺眉盯著這支簪子,總覺得有些眼熟。
自上元節入宮後,她確實給各宮妃子回過禮,但東西都是檢查了很多遍,小心再小心,確定妥帖了才送出去。
而這支華貴的金簪,她確定不是自己的東西,但莫名又有些眼熟。
正思索到底哪裡見過這金簪,側後方的雪柳便俯身湊到她耳側,低聲道:「娘娘,這是你搬去留仙閣那天,謝夫人賞的。」
謝苓這才恍然記起,那日謝夫人賞賜了一些珠寶首飾,她不欲跟謝家牽扯太多,遂明人將東西全部收攏在箱子裡。
入宮時,她並未將東西帶走,而是原封不動,將其與謝珩送的物件,一同留在留仙閣。
如今,這簪子莫名成了她害陳婕妤小產的罪證。
要麼是慧德貴妃指使謝府的人,將簪子拿到宮內,或者是仿做了個相同的,用來構陷她。
謝苓袖中的手指微動,下一瞬,無人注意的角落中,某個不起眼的小宮女離開了大殿。
她將手交疊放回膝上,目光平靜的抬眼看去。
皇后正打量著簪子,目光一頓後,將簪身擰了下來。
從謝苓角度,正好看到簪身是空心,裡面有白色的藥粉。
皇后皺了皺眉,將簪子用帕子包了放在桌上,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去請宋太醫和李太醫來。」
小太監躬身稱是,快步出了大殿。
皇后這才看向謝苓,語氣如常詢問:「這可是你賞給陳婕妤的簪子?」
謝苓知道這事就算她不認,肯定也會扣到她頭上。
慧德貴妃敢污衊,說明她送禮的單子,以及陳婕妤和內務府的登記冊,已經做好了手腳。
她沉默片刻,回道:「臣妾不確定。」
話音剛落,皇后還未開口,慧德貴妃便掩唇嬌笑道:「妹妹年紀不大,記性倒是差。」
「怎麼連自己的東西都不認得了?」
「不過不記得也沒關係,內務府可都記錄在冊呢。」
謝苓沒有接話,似笑非笑看著慧德貴妃上挑的鳳眸,反問道:「皇后娘娘還未開口,姐姐怎得如此著急?」
「莫不是您想越過皇后娘娘,審訊我?」
慧德貴妃沒想到謝苓不接話,反而揪住她這點小事。
她下意識去看皇后,就叫對方眉眼半闔,依舊端方典雅,似乎並不在意。
但她跟皇后斗這麼多年,豈能不知對方的心思?謝苓這話一出,恐怕心中更恨她了。
她瞥了眼謝苓,說道:「妹妹真是多心,本宮只不過跟你說笑罷了。」
一旁的周昭儀幫腔道:「是啊是啊,右貴妃多慮了,慧德姐姐只是跟您開玩笑。」
「您若是不喜歡,姐妹們日後便不同您說笑了。」
周昭儀一說話,像是打開了閥門,其他嬪妃也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話里話外說謝苓心虛。
唯獨少數幾個和謝苓關係還不錯的妃嬪,依舊安靜坐著。
過了一會,皇后似乎被吵煩了,開口制止道:「事情還未定論,吵什麼?」
說完她看著謝苓道:「你進宮將近三月,我知你平日與人為善,不喜爭端,但事關皇嗣,你可要好好考慮,若簪子裡真是墮胎的藥粉,你要如何向陛下解釋。」
謝苓點頭道謝:「是,臣妾省得。」
這話有提醒的意思,看起來是在為她說話,但皇后如今更多是在看戲。
畢竟對於皇后而言,不管是謝氏嫡長女出身的慧德貴妃,還是她這個旁支出身的天女貴妃,都是她的眼中釘、絆腳石。
坐山觀虎鬥,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嗎?
慧德貴妃不可能不想到這一點,但性子過於自負,想先除掉她這個脫離控制的族妹。
謝苓總覺得好像遺漏點什麼,但又一時琢磨不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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