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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主子托禾穗制了迷香,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宮裡每半月,太醫就會按規矩來各宮診脈,是不是完璧之身一探便知。

屆時東窗事發,怕是很難解釋的清。

「娘娘,明夜侍寢,您……」

謝苓收回手,看了眼又靠在窗邊神遊的白檀,若有所思轉回目光,安撫道:「不必擔心,後面會有辦法的。」

她知道雪柳在擔憂什麼,但這種事一時半會也沒太好的解決辦法。

能拖則拖,實在不行侍寢也不是什麼難事。厭惡司馬佑是一回事,但這點事和命、和權力比起來,也算不得什麼。

上輩子她討好過謝珩,討好過王閔,最後又討好司馬佑。

冷淡無情的男人她見過,荒淫無道的她也見過,無非是男女那點事,比不得這條命貴重。

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也不想做貞潔烈女。她只知道只要權力握在手裡了,不貞潔也會變貞潔,不高貴也會變高貴。

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她肯定也不願意委身司馬佑。

好在這幾天,以及過段時日,司馬佑恐怕都會無暇女色。

朝堂波詭雲譎,邊境岌岌可危。

一來是巫蠱案,司馬佑在和謝氏的角逐交涉中,並未得到預估的好處。

今早司馬佑下朝後,直接帶司隸校尉和掌管掖庭的掖庭令去了慧德那,以其巫蠱之術詛咒帝王為名,把人扣押到了詔獄。

詔獄的線人傳了信來,司馬佑倒是沒對慧德用刑,只是強迫她親眼觀酷刑,恐嚇她簽下認罪書,並以此威脅謝氏,試圖從謝氏身上咬下一塊肉。

沒多久謝珩便入宮了,和司馬佑在太極殿西堂的御書房內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冷臉出來。

緊接著,御書房伺候的小太監死了兩個,估摸著是司馬佑在謝珩那受了氣,拿人命發泄火氣。

一如既往的殘暴。

傍晚那會,司馬佑下了聖旨,削慧德貴妃封號,貶為筠嬪,禁足半年。

至於貼身伺候筠嬪的宮女太監,被血洗了一茬,剩下的幾個都被重新分配去了其他妃嬪宮裡。

至於司馬佑和謝珩到底商榷了什麼,二人間又各自如何退讓,要看未來幾日朝中官員的變化才知。

二來是根據上輩子的夢,這個月月底開始大靖就要徹底亂起來了。

一支叛軍勢如破竹,連吞北境雍、梁、司三州,緊接著前秦和吐谷渾趁機南擾。

這種情況下,皇帝卻日漸醉心修邪道,以處子之血和陰陽交合之物為引,煉製丹藥,不問政事。他任人唯親,讓佞臣和內侍把持朝政,與士族對抗。

記憶中,謝珩對此放任自流,甚至以急症為由,卸職於府中修養,不參與任何政事。

直到吐谷渾吞了三個城池,叛軍也揮軍南下,皇帝才有所驚懼,卻依舊不聽直臣勸誡,而是受了孫良玉為首的宦官蠱惑,向前秦允下歲供,求其援助驅逐吐谷渾。

但這恰恰就中了前秦和吐谷渾的圈套,引狼入室。二國合謀揮師南下,企圖一舉滅靖。要不是前秦、吐谷渾和奪了半壁江山的叛軍對上,大靖得了點喘息之機,怕是真的會覆滅。

戰事一直到她死前都未結束。

謝珩直到大廈將傾之時,才忽然出手,以清君側為名斬殺孫良玉為首的宦官,啟用了一批被邊緣化的直臣,最後親自帶兵,鎮壓叛軍。

她死的那天,是永安八年四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晚春。

謝珩鎮壓了叛軍回京不久,將皇帝手中的權柄剝得所剩無幾,奪位的心思昭然若揭。

可惜她活得太短,不知謝珩到底成沒成事。

謝苓嘆了口氣,幽幽望向風雨飄搖的庭院。

希望這次,她能活到最後,得到想要的東西。

雪柳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已經過亥時了,還能睡兩個多時辰,遂催促自家主子:「娘娘,奴婢派人備水,您早些歇息,明日寅時就得起身了。」

謝苓點頭應了,看向另一邊的白檀道:「明日下早朝,兄長會來,你記得提醒小廚房,多準備些早膳。」

昨兒皇帝答應她,讓兄長來為她梳頭,也算是某種層面上的送親。

宮妃是很難見外男的,親人也不行。

她想趁著這難得的見面機會,問兄長一些話。

一些關於上輩子的話。

兄長和夢裡太過不同,她總覺得對方或許也有類似的際遇,夢到過上輩子。

甚至於似乎知道的比她還多。

她決定開誠布公談一談,總歸是她的親人,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

翌日寅時。

天色淡白,尚微微有些黑影,逐漸西沉模糊的月色,與庭院裡桃花上的露珠相映。

謝苓起身焚香沐浴,強撐著困頓的眼皮,呵欠一個接一個。她懶懶抻手,任由宮女擺弄,穿上層層疊疊,華貴繁重的深衣曲裾吉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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