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抱著睏倦的她,輕輕在鬢邊落下一個吻,將手掌放在溫熱的小腹上。內心一片柔軟。
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喚他夫郎。
因為有個孩子,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她會為此慢慢心軟,慢慢身心都屬於他。
謝珩感受著掌心下的柔軟,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
盛夏的天氣,熱得難耐。
謝苓按照慣例去式乾殿批了摺子,便回含章殿休息。
午時燥熱,殿內也悶得讓人待不住。她命人搬了金絲楠木搖椅到庭院裡的梧桐樹下,坐著乘涼休息。
自打懷了孕就很容易睏倦,謝苓抬手揉了揉額側,天水碧的廣袖滑到手肘處,露出半截藕臂。
冰鑒里鎮著的李子在青瓷盤裡沁出水珠,她抬手捏了一個放在唇邊,剛咬了一口就蹙起眉。
夕眠和白檀跪坐著打扇,素紗單衣被風鼓得輕顫。謝苓忽然有些反胃,扶著酸脹的腰坐直身子,唇色有些蒼白。
兩宮女驚了一跳,趕忙拿了唾盂來,放在謝苓面前,又端來了茶水給她漱口。
一番折騰後,謝苓額頭出了層細汗,竟是渾身一點力都沒了,窩在搖椅上深深嘆了口氣。
夕眠面上浮現出心疼,朝不遠處修剪花枝的霞光使了個眼色。不一會,霞光便端著一碗酸梅汁來了。
謝苓用了兩口,就皺眉揮手讓人拿走,竟是一點都喝不下去了。
禾穗走到含章殿門口,就看到主僕幾人都長吁短嘆的。
她端著銅盤裡的羅裙,腳步輕快走近,行了個禮後問道:「小傢伙這是又鬧騰了?」
檐下金絲籠里的畫眉撲稜稜跳上銀架,謝苓胃口也一上一下。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皺著眉頭輕輕頷首:「是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禾穗將銅盤擱在一旁的石桌上,將腰間的小葫蘆解下來遞給謝苓,笑盈盈道:「按醫書上的說法,應該還有幾天就不會再反胃了。」
「自打前些日子知道娘娘反應大,奴婢就回去配了這糖漬話梅,您胃裡不舒服的時候吃兩個,會緩解很多。」
謝苓接過小葫蘆,打開塞子倒了兩個到掌心,看了幾眼後放進口中。
酸酸甜甜,確實能壓下胃中的不適。
她由衷道謝,站起身拉住禾穗的手:「走,去屋裡說話。」
二人相攜進屋,在羅漢榻上對坐。
夕眠在謝苓腰後塞了個軟墊,遂頗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將門合上。
謝苓看了眼窗外,確定幾個細作不在,才正色道:「小佛堂那邊的事,辦的如何了?」
禾穗點了點了:「如今我在司織局,很得李掌宮賞識,故而前些日子得到了庫房的鑰匙。」
「前兩天,我已經暗中將墨葵子的藥粉揉進了太后用的所有布料中。」
「想必至多一個月,她就會開始產生幻覺。」
謝苓攪了攪碗中的冰圓子,眉眼一片沉靜:「好,寒山寺那邊近日也有了新消息,雲台城已經查到了他們豢養私兵和製造兵器的地方,剩下的…就等長公主和謝珩如何動作了。」
她拍了拍禾穗的手,露出一抹笑:「你的仇,馬上就要報了。」
聞言,禾穗也笑了,卻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父母,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謝苓知道她在擔憂父母,卻也不知怎麼安慰。
禾穗的父親,高泰武現下在為謝珩做事,至於做什麼,她也不知道。
故而說什麼似乎都有些蒼白無力了。
二人陷入沉默,忽然就聽到了殿外有小太監的稟報聲。
「娘娘,陳才人求見。」
陳才人,正是之前她撈出冷宮的陳漪。雖說能脫離那破地方,卻也回不了之前的位份,只能做個低等才人。
陳漪進來後,看到旁邊還有個女官站著,眼神便有些猶疑。
謝苓示意禾穗先走,招手讓陳漪坐下,又命宮人關好殿門。
「怎麼不午睡,來本宮這了?」
陳漪也沒遮遮掩掩,她抿了抿唇,小聲道:「娘娘,我妹妹她…還好嗎?」
謝苓倒也猜到她來問陳漾的事。
畢竟穀梁老將軍鎮壓叛軍…一直不太順利,前幾天還傳來急報,說梁州已破。
陳漾跟在穀梁老將軍旁邊,還進了前鋒營,算是最危險的地方,陳漪重愛自己的妹妹,心中擔憂,特來詢問,實屬正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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