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司馬佑已經留下讓她殉葬的聖旨,長公主也打著去母留子,挾幼帝令諸侯的算盤。
對此,她早已做好謀劃。
除此之外,還有一層保障——謝珩是不會讓她死的,從感情、從這個孩子來看,他都不會。
雪柳和霞光也被沈苓愉悅的心情感染,臉上都掛著高興的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好一會話,直到她有些困了,才退了出去。
雪柳和霞光輕手輕腳合上殿門,站在廊檐下柱子邊上,相視而笑。
「雪柳姐,娘娘的心事總算了了一樁,不說別的,總算不用再給謝珩好臉色了。」
雪柳望著天上飄飄揚揚的雪屑,呼出一口氣來。
她轉頭看向霞光,笑道:「是啊,終於擺脫謝氏了。」
「娘娘以後會更好,我們也會更好。」
這句話像是期盼,像是自我安慰,霞光卻敏銳聽出裡面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慌。
女子奪權,奪的還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力,確實很難讓人不擔憂。
霞光早熟,性子穩重,她輕拍了下雪柳的肩膀,笑道:「一定會的,娘娘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
……
一直到十一月中旬,叛軍勢如破竹,雍梁司三州,以及周邊的其他城鎮都被攻下,前秦和吐谷渾也慢慢深入,一點點試探著大靖的底線。
朝中大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求和黨的呼聲越來越高。
沈苓忙得焦頭爛額,偏生這個時候陳漾還沒消息,她有些謀劃只能暫且擱置。
可王桓兩氏私造武器的作坊又開工了,豢養的私兵也不知不覺充入西府兵,並且加快了南移的速度。
她總有種預感,二月她生產之時,就是王桓兩氏的動手之日。
屆時要麼王桓兩氏死,要麼她跟孩子死。
夜色自大地蔓延向天空,地上是晶瑩的雪,天上是濃稠的黑。
庭院裡樹枝交織成一片婆娑的影,輪廓在大雪中變得模糊。
沈苓握著筆,面前的書案上,是逐漸減少的奏摺。
過了半個時辰,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懷孕的月份大了後,沈苓的腳和小腿都浮腫的厲害,行動不便。雖說摺子都搬到了含章殿的書房,不用在大老遠跑到太極殿,但坐久了依舊難受。
她撐著桌沿站起身,扶著雪柳的手緩步走到榻邊,將腿搭在上面,才算舒服了些。
雪柳專門向沈太醫學了些推拿的手法,給沈苓按摩小腿。
夕眠推門進來時,沈苓靠在斜靠在榻上昏昏欲睡。
她輕步上前,剛想喚娘娘,沈苓就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
夕眠擦了擦眉睫上化成水的霜,從袖袋裡拿出一封信,雙手遞了過去。
「娘娘,陳漾來信了。」
聞言,沈苓一下清醒了,她扶著雪柳的手坐起來,接過信拆開,一目十行看了。
信上說,陳漾突襲叛軍敵營,本來一切都順利,卻意外被身邊的人出賣,她拼盡全力也未逃出去,被關押在地牢。
被關了半月後,陳漾第一次見到了叛軍首領的真面目——居然是她小時候施過一飯之恩的乞丐少年。
昔日的小可憐,長成了魁梧俊郎的將軍。
叛軍首領還算有良心,將陳漾放出地牢,好吃好喝款待,不放她走,也不套話打聽大靖的機密或者布防圖。
陳漾逃了好幾次沒逃掉,第四次被抓回去後,那叛軍首領以眾怒難平為由,給了她兩個選擇。
要麼叛出大靖,嫁給他,做他的夫人。
要麼死。
陳漾毫不猶豫選擇了嫁人。
新婚洞房之夜,叛軍首領放鬆警惕之時,陳漾砸了他一花瓶,騎著事先藏好的馬,跑了。
回到營地後,她按照軍法被打了二十軍棍,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看完信,沈苓總算安心了下來。
陳漾沒事,那她可以繼續後續的布局。畢竟想要奪權,光一個代筆硃批的怎麼夠?當務之急是把叛軍平定下去,她可不想等著謝珩像上輩子那般,橫空出世力挽狂瀾,做了大靖的救世主。
沈苓將信擱在一旁,看著夾在信中的另外一張紙——這是陳漾去敵營的收穫。她通過平日裡的套話和打聽,弄到了叛軍常用的一種新武器的製作方法。
這種武器輔之特殊陣法,給大靖的騎兵帶來不少麻煩,死傷慘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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