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頷首。
這謎題也沒說恩人是男是女,都查穩妥些。
霞光領命去了,禾穗明白這事肯定查不了多快,三年前的卷宗不好找,弄不好還有丟失的。
但沈苓幼時發生的怪事確實叫人瘮得慌,早些問清楚才好安心。
她看著沈苓安慰道:「阿嬋姐姐別急,一會回去我就給族人傳信,套套他們的話,說不定會有好消息。」
「至於謎題的事,能解就解,解不了你也別怕,我們族長說了,城主要再不出來,等我十八歲,就可以代替她做新城主了。」
沈苓聽出了禾穗的關懷,對方話里的意思是,就算找不到也沒關係,等三年後成了城主,也可以成為她的助力。
她柔和了眸色,覺得內心暖烘烘的。
「謝謝穗穗,我知道了。」
二人又說了會話,禾穗就被司織局的宮人叫走了。她現在是掌宮,整天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沈苓送走了人,也沒空閒下來,又忙活新年宮宴的事兒去了。
臨近年關,皇帝又病著,王皇后裝病不出,桓太后又得了瘋病,故而整個後宮能主事的就只有她了。
不過好在有幾個妃嬪都是好性子,做事也利落,沈苓將不少宮務都分攤出去,也算是能有些喘息的空。
沈苓喜歡這樣的生活,累則累矣,但權力握在手心的感覺很安心,也很充實。
她看著窗外的飛雪,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目光悠遠而深沉。
希望有朝一日,她不僅僅能局限在後宮,而是坐上拿把象徵著無上權力的龍椅。
……
很快就到了除夕,沈苓忙活了這麼多日子,總算是得了清閒。
今日還是個下雪天,整個建康城都籠罩在雪霧中,皇宮也是蕭瑟冷肅。檐角的青瓦上凝著薄霜,細雪自天穹深處飄落,恍若誰人裁碎了一捲雲絮。
太極殿的宮人們紛紛將紅燈籠掛起來,將地上的積雪鏟掃了,也是一派喜氣洋洋。
「喂,孫良玉,去把那邊的池子裡的雪清一清,不然那樹要凍死了。」
廊檐下的個年輕宦官抱著手爐,脖子縮在衣領子裡,頤氣指使的朝廊檐下掃雪的孫良玉喊話。
孫良玉陰柔的臉上堆出個笑,凍腫的手指握著掃帚,慢吞吞走到池子邊上,將樹一周的雪往旁邊一圈堆。
他自打被司馬佑懷疑了以後,慢慢沒了實權,被那些見風使舵的太監們擠兌到了一邊。再加上司馬佑重病,寧昭貴妃代筆硃批,他更是毫無翻身的機會。
孫良玉垂下頭,細長的眼睛裡浮現出怨毒之色,捏著掃帚的手越收越緊,凍裂的皮膚崩開滲出了血,都沒感覺到。
這些人欺他、踩他、嘲笑他。司馬佑這狗皇帝也不記他的好,將他當做一條狗,棄若敝履。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也不用太久,沈苓那賤人臨盆之際,就是這些人的死期。
王皇后答應他了,等王氏拿了這江山,就讓他內務總管。
孫良玉忽然想起兩個月前在王皇后宮裡發生的事,胃裡一陣翻湧。故而沒注意到身後悄然來了個不懷好意的小太監。
他一下又一下掃刷著池子裡的雪,驀地後腰一痛,就跌在了雪窩裡,頭嗑在雪中埋藏的石塊上,瞬間腫起個包來。
他爬起來看去,就看到一群宮女太監捂著嘴笑,罪魁禍首更過分,一腳踢走了他的掃帚,充滿惡意道:「拿掃帚怎麼清乾淨,要拿手刨才是。」
「孫公公,雜家這是為您好啊,這樹可是價值千金的百年金絲楠,若是凍壞了,你有十條命都不夠賠。」
孫良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漬,又蹲下身,一言不發開始用手將樹跟前的雪,往其他地方刨。
看到對方如此聽話,這太監也失了磋磨的興趣,指著不遠處宮女抱著的雪犬,指桑罵槐的說了句真是條好狗。
孫良玉恍若未聞,自顧自刨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滿嘴都是血腥味,咽也咽不下去。
旁邊的宮人沒一個幫他的。
畢竟孫良玉得勢時,做得可比這過分多了。
有宮人不過是走路聲音重了點,吵到他午憩,就被隨便安一個罪名,拖去暴室施以剕(fèi)刑(又稱刖刑,斬掉受刑者的左腳、右腳或雙腳
)。
所有人都知道孫良玉並不無辜,是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
東廊九枝銅燈吞吐明焰,朱漆廊柱投下斜長暗影,朝臣及家眷,還有宮妃們接踵而至,入太極東堂參除夕宴。
這次的宮宴不同以往的奢靡,因著戰事吃緊,司馬佑病重,便一切從簡。
宮宴開時,司馬佑被人用輪椅推出來,簡單露了個面,便又回式乾殿歇息。王皇后坐在主位上,面色看起來有些憔悴,坐了一會也找藉口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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