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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現在就像是一顆招風的大樹,各方勢力都想將它推到。若稍有不慎就會被連根拔起,什麼都不剩。

若不徹底奪了司馬氏的權,等日後他死了,沈苓和昱兒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就如同鄭佩竹所言,不要見沈苓,也不要想她,坐上皇位娶了禾穗。

這樣,他不會死,沈苓也不會死,只是他們將不復相見。

若是幾年前的他,定然會選擇這條路,可如今不一樣,他覺得這樣的人生沒意思,他寧可死,都不想如了鄭佩竹的意。

再者,他只剩下沈苓跟昱兒了,根本做不到不去想她、見她。

說他瘋也好,蠢也好,他只想求得她的原諒,再做幾日真正的夫妻。

前些日子毒發時,恍惚間他做了很多夢,時而夢到沈苓殺了他又自戕,時而夢到她被污成妖妃烈火焚身。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些都是真的,似乎就是鄭佩竹口中的上輩子、上上輩子。

他心痛不已,只覺得欠她良多。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些解決好這一切,給她和昱兒親手奉上一個安穩的天下。

算是晚到的彌補。

第145章 顛倒乾坤自敢當二合一

入秋後,天氣很快涼了下來,從北到南,各地都接連下了雨。

謝擇用兵如神,謝三爺不久前也官復原職,帶兵前去援助,再加上又有西域諸國相助,戰場上的形勢很快被扭轉,戰事漸漸平穩下來。

只是前秦和吐谷渾就像是鬣狗,緊咬不放,想要徹底將其打退,恐怕還得費不少力。

戰場上形勢在變,朝堂也在變。

這段時間,長公主由最開始的代筆硃批,變成了垂簾上朝,朝臣們雖有意見,但也因為司馬佑病重,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部分人都打著等司馬佑駕崩,幼帝即位後讓長公主輔佐攝政的心思。

至於沈苓這個貴妃,要麼老老實實做太后,要麼給司馬佑殉葬。總之在大部分朝臣眼裡,她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無人知曉,朝中大半寒門子弟,早已成了這個不起眼貴妃的門下臣。

沈苓近日將謝二爺通敵叛國的證據都收集齊全,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將其交給了心腹朝臣文子章,只等著中秋那天的早朝,將這東西呈上去。

中秋當天,陰雨綿綿。

長公主很勤勉,早早起身去了太極殿正殿,於龍椅後專門設的椅子上垂簾聽政。

朝臣們把該報的事報了,長公主又說了幾句話,便微微抬手,示意旁邊的崇明。

崇明將拂塵甩到小臂上,揚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底下的朝臣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長公主站起身正準備離開,就聽到有道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是膝蓋觸地的聲響。

「臣廷尉監文子章,有本啟奏。」

聲音在大殿玉磚上激起迴響。

長公主停下腳步,透過晃動的珠簾,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臣子。

文子章,寒門出身,兩年前被定遠侯府的裴凜舉薦為官。印象中,此人耿直剛正,判案能力出挑,是清流直臣。

長公主鳳目微垂,保養得宜的手輕點扶手。

前排紫袍玉帶的貴胄們紋絲未動,倒是後排幾個青袍官員詫異地回頭。六品小官在朔日大朝上奏事,本朝尚未發生過。

謝珩站在首位,一身紫袍沉得他眉目如畫,只是神色太過淡漠,哪怕聽到這突兀的啟奏,也只是垂眸靜立,恍若無他無關。

新上任的尚書僕射崔延年冷笑:「文廷尉監的奏本,莫不是又要參劾哪家僮客逾制?」

崔延年乃是崔瑛族兄,因著崔瑛收集桓氏反叛證據有功,王桓倒台後,長公主便把清河崔氏扶持起來,收為己用。

崔氏作為老牌世家,對寒門子弟一向看不起,因此說得話也頗難入耳。

文子章冷冷看他一眼,不為所動,朗聲道:「臣參劾左民尚書謝山,私通苻秦![1]」

話音未落,殿角銅漏的水滴聲驟然清晰可聞。

謝珩掀起眼皮看了眼文子章,轉而目光落在側後方謝二爺謝山的身上,看到對方霎時白了臉,口中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冷嗤。

蠢東西。

一石激起千層浪,殿中不少人都面露驚詫,不可置信的看著文子章,心想這寒門郎怎麼這般膽大,敢在謝氏頭上動土。

要知道謝珩此人最是睚眥必報,文子章今日敢彈劾謝家人,明日說不上闔家都得喪命。

官員們心思各異,暗中觀察著謝珩的神色,見他只是瞥了二人一眼,又漠然垂眸,不免有些狐疑起來。

這事…難道還有隱情?不然謝珩怎麼依舊泰然自若,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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