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麼多人!
她心想。
一個抱著玩具熊來報導的新生懷疑地問:「陸野學長那麼多演出要跑,就算再有空也不會跑來幫學弟學妹搬行李吧!」
「怎麼不會?」棚里的學長下巴一揚,「再大牌也是咱們同系的,他說今天沒事,會來幫忙的。」
一片甜甜的「哇——」此起彼伏,女生們激動到跺腳,安耐不住地聊起他來。
「我線下看過他的演出,帥得一塌糊塗!」
「我也看過,就是上個月的芒果音樂節。」
「其實我央院也過了,為了他才來的維音。」
「可以合影嗎?」
「請他幫忙搬行李的話,會不會太冒失了?」
「你想得美哦讓陸野搬行李!」
來自五湖四海的新生們因為這個名字打成一片,對他的履歷,作品,甚至小習慣如數家珍。
林棲低著頭,假裝在看登記表,實則已經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她不得不退出攤位,將行李和桶一併挪到路邊,接起電話。
在聽到林逾聲音的瞬間,心頭被陸野兩個字激起的熱浪開始慢慢變涼。
母女兩已經冷戰了一年多,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來辦理入學。
林逾攥著女兒留在鞋柜上的銀行卡,臉色不怎麼好。
「你是不是忘記帶卡了?」
「不用了媽,我這兒有錢。」
女兒的語氣沒有絲毫冒犯,一如既往
的禮貌里,透著林逾接受不了的疏離。
林逾是大學的文學系教授,所在院校全國排名第一。
當年離,她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孩子,沒有被生活的重擔壓垮,反而一路攀登到事業頂峰,這十幾年來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好在林棲自小懂事聽話,成績優異,從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林逾甚至納悶過,傳聞中的叛逆期,怎麼始終也沒有降臨到女兒身上?
用一個不靠譜的男人換一個「別人家的孩子」,不要太值得。
她們家掛滿了獎狀,女兒學習和生活都不用母親過多操心,就是性格有些靦腆,甚至於軟弱。
但這不要緊,以林棲的成績,考入自己大學的文學系,不在話下。
她可以走和自己一樣的學術道路,一輩子在象牙塔任職,這條路不需要太多的外向和會來事,況且還有自己這個教授撐腰。
林逾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淡順遂地過下去,直到懂事了十八年的女兒忽然鬼打牆似地說,她要去藝考。
……
林逾從門廊踱步到琴房,看到鋼琴,她努力地回想著女兒練琴的樣子,記憶卻很模糊。
只有陳舊掉漆的琴鍵沉默地昭示著練琴的不易。
女兒美得像一支剔透淡雅的水仙,她彈琴的樣子應該更美吧。
只可惜每一次練琴,都像空氣一樣,被林逾忽視了。
與其說忽視,不如說,因為會想起那個男人而刻意視而不見。
她們家的鋼琴是陳柏生離開家時留下的。
他為了個年輕女人兩袖清風地走了,連吃飯的傢伙也不要。
要不是看在那是兩歲女兒最鍾愛的「玩具」,林逾早將琴處理了。
林棲學琴跟學習一樣,根本不需要林逾監督,再大一些,甚至會自己找老師。
林逾信任地掏錢給她,而她事事妥當,愛好和文化課兩不誤。
看著在自己設定的道路上走得四平八穩的女兒,林逾欣慰又驕傲。
聽說陳柏生二婚生的女兒成天惹是生非,不愛學習,非要進入演藝圈,林逾不止一次在林棲面前滿懷不屑地提起,斷言這孩子將來完了。
沒想到一轉眼,耳光竟打到自己臉上。
那一年,林棲說要報考維音的時候,林逾覺得五雷轟頂,兩邊臉頰火辣辣得疼。
後來,林棲考上了維音,也從全世界的期待中脫了軌。
周圍人對於音樂學院的狹隘理解,還停留在當歌手抑或是音樂老師的範疇。
那個但凡說話對象超過三個人,就會感到不自在的女孩,有一天要登上舞台唱歌?
沒有人能理解,就算是林逾也不能。
就在給女兒撥去電話之前,她剛趕走了帶著指責的語氣前來表達擔憂的陳柏生。
在市交響樂團當過鋼琴手的陳柏生,以圈內人的姿態高談闊論了八分鐘,最後拋下結論,以林棲的性格,不可能在這個圈子裡混出名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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