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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看起沒什麼攻擊性,一看就很好說話。

誰知道真的談及創作,她是最不肯讓步的一個。

找她的人最終都敗興而歸,就連最開始向她展開瘋狂攻勢的亦星也未能倖免。

就在許舒替她著急的時候,林棲的微信震了一下,一條好友申請蹦出來,她點開一看,朝許舒笑道:「倒霉蛋來了。」

對方是一個叫方早瑤的女孩,跟林棲一樣,名次在下游浮動,一樣私下沒有存在感,纖瘦安靜,架著一副眼鏡,說話慢慢吞吞,像剛從象牙塔里出來的書呆子。

上了台卻叫人過目不忘。

她吹嗩吶唱了一首《迎新》,自始至終是喜慶的中式曲調,唱的是一戶人家歡天喜地迎接新生兒降臨,發現是女嬰後,自然又麻木地將其溺死,然後繼續歡天喜地迎接來年的新生命的故事。

幾行歌詞唱盡了上千年的糟粕,諷刺意味拉滿。

嗩吶一響,不知多少觀眾冷汗狂流。

因為主題太過富有爭議性的關係,評價褒貶不一,很多網友說她拿封建做文章,聽者只感到壓抑,無法與之共情。

林棲刷到這樣的評論時,還用小號幫她回擊過。

她說:「不是每一個故事,都需要有人共情。」

方早瑤發給林棲的小樣名叫《好嫁》。

《迎新》講的是溺死,《好嫁》自然不會是字面上的喜氣盈門,幸福歸宿。

林棲聽過之後立馬決定當輔助,兩人視頻電話打到深夜,恨不得半夜出來見一面。

大概是凌晨一點鐘的樣子,許舒醒來,暈暈乎乎走到客廳找水喝,見林棲還窩在沙發一角。

客廳沒有開燈,手機屏幕泛著幽幽的白光,她對著屏幕說:

「我們坐花轎,穿大紅嫁衣,扮成新娘子怎麼樣?頭蓋一掀,臉跟殭屍一樣,嗩吶忽然吹得震天響,伴有嬰兒的啼哭還有貓叫,很悽厲的那種……就是那種中式恐怖。」

……大過年的,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許舒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捂住耳朵往臥室逃,小腳趾不小心踢到桌子腿都沒敢停下來。

第31章 喜歡一個明星真好,她是……

中式恐怖在第一次彩排時就胎死腹中。

夢想很豐滿,現實是兩人由於缺乏舞台經驗,表演拙劣而生澀,撐不起如此大的腦洞。

最終,呈現在第三期舞台上的,還是各自拿手的看家菜——

林棲負責鋼琴,方早瑤用嗩吶來合,一個是西式的白紗,一個是中式的秀禾。

「她嫁得三生緣定鑼鼓震天,鳳褂露紅鞋一角,秀小巧的水鴛。

聽說夫家勢大九代單傳,她亦被書香門第被培養得通靈毓秀。

刮去一身才思博學,從此在菩薩廟裡求天佑,三子才算安。」

鋼琴是流淌的基調。

嗩吶一響洪亮,是通天的排場。

「一拜為夫做羹湯。」

嗩吶再一響,無限淒涼,是別了娘家的惆悵。

「二拜兒孫滿堂。」

尾音寂寥,女人就這樣走完

了庸附的一生。

「三拜憑夫憑子餘生安康。」

美好的祝詞和送葬一樣悲壯的音樂相撞,聽者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噔噔噔噔——」

鋼琴彈奏的《婚禮進行曲》收尾,黑白琴鍵用力撞擊出一場盛大的典禮。

肅穆又莊嚴,卻猶如一場獻祭,分不清清是婚禮還是葬禮。

表演完,林棲看著熟悉的黑白琴鍵,心緒如擂鼓。

她忘了站起來謝幕,只是坐在琴凳上,任憑漸熄的舞檯燈光一點一點將她的輪廓收走。

好巧,這鋼琴是陸野剛才彈過的。

導師輪流負責開場表演,第三場剛好是陸野,他彈唱《無眠》,純鋼琴伴奏。

這是林棲第一次看陸野彈鋼琴,不管是現實中還是在熒幕上。

練琴多年,她輕易就分辨得出是為表演臨時學習,還是下功夫苦練過的,陸野是後者。

他的手在琴鍵上行雲流水,遊刃有餘。

那樣一雙潔淨有力,骨節分明的手,天生適合所有的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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