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錯。

袖口在她的撕咬中弄亂，濕了一點點。

沈歸重新整理好，壓制住異樣的情緒。

還好她的房間在二樓，不至於被發現。

姜越冬剛好打完一盤遊戲，摘下耳機，就看到沈歸下來。

「晚上留下來吃飯？」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沈歸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袖，害怕自己手上的牙印被發現。

姜越冬沒有多留，「行。」

沒想到這時門開了，是姜覽剛釣完魚回來。

看到這個陌生的男生，他也沒半點驚訝，笑著問道：「你是……是不是沈歸？」

「嗯，我是他們的同學，沈歸。」

「好好好，我瞧見你那痣就猜到了，孩子媽媽那次開了家長會回來後跟我誇了你好久呢！」姜覽也是個熱心腸的人，「快到飯點了，留下來吃頓飯吧！」

沈歸有些慌張，連忙揮著手，「不用了。」

姜越冬饒有趣味地挑挑眉，「留下來唄，多雙筷子的事。」

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按在家裡吃頓晚飯。

很快，楊曼曉也打完麻將回來了，一進門就看見了沈歸，笑著迎了過來，「沈歸來啦！」

「對，別人大老遠給我們家閨女送學習資料，我留著他吃頓晚飯！」姜覽從廚房裡探出腦袋，對著妻子說道。

她聞到一股子腥味兒，是姜覽在清理魚。

「老薑啊，今天釣到大傢伙了？」楊曼曉問道。

「對，今天運氣好，釣到一條大草魚，讓客人好好嘗嘗我們的手藝！」

沈歸僵硬地坐在沙發上。

他知道今天怕是跑不了了，提早就給何仁發了簡訊。

姜越冬在沙發上翹著給二郎腿，手指不停在屏幕上划來划去，看似認真，實際上過幾秒就瞟一兩眼沈歸。

太好玩了，沒見過沈歸這麼尷尬的樣子。

楊曼曉，「姜越冬，你妹呢？」

「上面，估計還在睡覺。」

方才沈歸下來的時候告訴他，說姜知夏學累了準備休息一會兒，他渾然不知自己妹妹已經快睡大半個下午了。

沈歸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姜越冬意味深長地轉過來看了他一眼。

看得他有點心虛。

楊曼曉上樓，準備叫女兒起床。

姜越冬趁機靠過來，在沈歸耳邊說道：「你藏好點兒，我妹不開竅不代表我爸媽是瞎子！」

但沈歸的心思還飄在咬痕上，剛剛撒的謊還挺不好圓的，只能老老實實的點個頭。

恍惚間發現姜越冬看出來了，才後知後覺地震驚望過去。

姜越冬：「大哥，真挺明顯的。」

沈歸：「……」

身在暴風中心的姜知夏還在呼呼大睡，楊曼曉拉開門，就看到她睡得七仰八叉的模樣，頭髮全糊在臉上。

「乖乖起床了。」

楊曼曉對她這個女兒愛不釋手，就算小時候皮得掀房頂了她也喜歡地緊，因為一直縱容著，從小到大姜知夏性子也沒怎麼變過，母女倆的關係一

直很好。

姜知夏聽出是媽媽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

「媽媽……我還想睡……」

楊曼曉又管不住自己的手了，沒忍住又捏了捏姜知夏的臉蛋子。

剛睡醒的臉蛋還有些發紅，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這下姜知夏不樂意了，「媽媽！我要睡覺！不要煩我……」

「你同學都來了，在家裡等著吃飯呢，你主人家的不下去招待嗎？」

姜知夏立刻清醒了，發現自己睡昏了頭，連沈歸來送東西都忘了。

她摸到書桌上的手機，發現已經沒電了。

怪不得她沒被電話鈴吵醒。

楊曼曉從桌子上拿了把梳子，開始理女兒的頭髮，嘴裡嘟囔著，「從小到大都沒睡相，都快16歲了還這樣。」

姜知夏嘟著嘴，埋怨道：「從小到大你就捏我臉親我臉，16年了你也還不是這樣……」

楊曼曉頓時又在她軟軟的臉頰上親了好一口，「我是你媽，八十歲了我還要親！」

「媽媽你好討厭！」姜知夏揉了揉眼睛。

「沒辦法，我是你媽。」楊曼曉神氣地說道，「快下去吧。」

楊曼曉跟姜覽結婚這麼多年，也不是沒鬧過什麼大矛盾，甚至還有幾次氣到想離婚。

但如果再來一次，她想她還是會選擇和姜覽結婚，因為姜知夏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寶藏。

在她心裡，姜知夏是最好的孩子。

姜知夏跟著楊曼曉下來，卻沒看見沈歸的影子。

「沈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