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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世上哪有事事盡如人意的道理,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也會有何苦尋不得的東西嗎?倘若讓他也感受一番受制於人、力屈計窮的滋味,他又會作何反應……

「可是感到痛嗎?」見她忽然不吭聲了,裴璋又問了句。

阮窈迅速回過神來,若無其事地否認了。

他將她發上的髮釵卸去了大半,連臂上的鐲環也是。

「窈娘生得妙麗,本不需脂粉污顏色。」

這興許該是旖旎的情話,可從裴璋嘴裡說出,卻顯得平淡而古板,好似只是在真心置評某種花開得正嬌灼。

而在阮窈聽來,更覺得有幾分不愉快,仿佛自身的梳妝打扮都僅僅是為了他一人而已。

倘若自己就是喜歡珠光寶氣呢?

她在心裡嘀咕了兩句,臉上笑了笑,隨著他出屋。

夜風陣陣吹拂,卷開了馬車的帷簾。馥郁的丹桂氣味不絕於縷,暗香隨著月色而浮動。

能夠暫時離開那處沉寂的宅院,阮窈心中總歸是歡喜的。只是不知裴璋再來看她會要隔多久,她今夜必要好生哄他一番,若是有機可循,能再為自己多爭取些什麼,也是好的。

街上遊人如織,馬車無法再行駛,很快便得下車步行,阮窈便將帷帽細細戴好。

她本還詫異於裴璋如何肯帶自己上街,而後見了街道上的景致,這才瞭然。

已是夜裡,滿城花燈高懸,流光溢彩。男男女女各自結伴遊玩賞燈,若是到了橋下或是略窄些的小巷,人潮更是擁堵。

阮窈本就戴著帷帽,在這樣的夜色中與他並肩而行,就如一對尋常夫妻,倒也算不得很顯眼。

一路行到河邊,水面上浮有水燈上百盞,燈火氤氳,將河道點綴得如同九霄銀河,景色甚美。

她掀開帷帽的一角,正偷眼瞧著,就被裴璋往另一條路上引。

「此處太過擁擠,隨我來。」

「公子,我們不放水燈嗎?」阮窈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句。

衛國每逢中秋,人人皆要拜月神、燃水燈,倘若不曾外出那便也罷了,可既然已經來了此處,又是何故不做。

裴璋看了她一眼,耐心地問道:「窈娘不是不相信許願之說嗎?」

她怔了怔,心中瞬時間感到一陣古怪。

她的確不信,可生而為人,倘若只做自己篤信的事,豈非無趣至極?更何況如此良辰美景,常人便是為了應景,也大半不會像他這麼想。

只是阮窈也不會為了這等事與他起爭執,畢竟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妻,她很明白自己應當做什麼。

「公子說的是,我不過是隨口一言,那我們走吧。」她很快收拾好心底雜亂的思緒,討好地搖了搖裴璋的衣袖,嗓音嬌柔。

隔著帷帽,他應當望不見她的神情才是。

然而裴璋卻沉默了片刻,似乎又帶著她向河邊走去,淡聲說道:「你若想放,倒也無妨。」

他竟真的領她買了兩盞燈,隨後來到一處略偏點兒的河岸。

阮窈索性捲起帷帽,也顧不得什麼儀態,半蹲在岸邊,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燈。

燈上的荷花剛好九瓣,將開未開,呈現出一種吉祥討喜的圓潤形狀。燈下繫著一條活靈活現的紅色錦鯉,若將燈放入水中,紅鯉恰好頂著荷燈,匠心巧妙。

燈火水月俱為一色,於夜色中匯成了一片溫柔的影綽。

「我自小便喜歡湊熱鬧,每逢節慶,定要溜上街玩耍一番。水燈花燈天燈,不知放了多少個,卻不曾見過做得這般細巧的燈。」阮窈忍不住感慨了兩句,「洛陽當真是富貴。」

可憐她的故土,至今仍在戰亂之中,再好的月,怕是也無人能賞了。

阮窈一面擺弄著燈,一面絮絮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這才注意到裴璋拿著燈的手總像有幾分不自在似的,看得她不由好笑。

高高在上的裴長公子,興許是第1回 放燈?

她不禁猜測著,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神色委屈地向他撒嬌,「哪兒有人站著呀?快——」

他薄唇輕抿,整理了一下衣袍,竟當真再未站著。

只是此人行止間無不斯文,一身白衣在夜風中也像是一隻優雅的鶴,絲毫不顯得侷促。

阮窈不無失望地多看了他兩眼,起身向不遠處同樣正在放燈的兩名女郎借來了小筆,繼而將筆遞給裴璋。

「公子有何心愿,不如寫下圖個彩頭。」她笑意盈盈地眨了眨眼。

說完她又作勢住捂自己的眼,「人人都說看了便不靈了,我定然不偷看。」

阮窈語氣嬌俏,實則是當真不感興趣。興許他根本不會寫,又或者會寫下什麼一板一眼的字。有何看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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