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
阮窈睡眼惺忪地探出頭去,見他等在外邊,手中還拿著巾帕。
看她就這樣預備著濕頭髮睡覺,裴璋目光微微一沉,俯身便進了帳。
她很快被他扶抱著坐起來,掩唇打了個呵欠,低聲道:「我自己擦。」
裴璋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把手指插入她的髮根,又將仍帶著濕意的青絲披落下來,緩緩地抖散,一點一點地擦乾。
他雙手輕柔,幾乎連一根頭髮絲也不曾扯到她。
幾縷淺淡月色透進來,不斷投落在他的眼底,又被折射為澹澹水波,專注而溫和,再瞧不出從前半絲令她懼怕的樣子了。
阮窈微微仰著頭,正想開口,便撞進這雙烏墨般的眸。
她或許也真是喝醉了,在他俯身吻下來的那一刻,竟像是被迷了心竅似的,沒有再去閃避。
這親吻起初是細碎落下的,連帶著幾絲他披散的發,濕濕柔柔地拂過她的臉頰,泛起細微的癢意。意識到裴璋自己的頭髮還濕著,她張嘴想要問他,唇齒便被他的舌尖纏住,再不能發聲。
溫柔的吻漸而轉為激烈的痴纏,她的身子也*愈來愈熱,耳畔只剩羞人的某種水聲。
阮窈的衣衫被他的手撐出旖旎形狀,在她忍耐不住低吟出聲的時候,外面的篝火也輕微爆響。
她一下子醒過神來,通紅著臉去推他。
「……每一夜我都很想你……」裴璋落在她耳邊的話恍如嘆息,似是於他而言仍有些難以啟齒,故而每個字都說得極輕。
阮窈眼眶發熱,興許是因為那酒水,才渾身都燒得燙極了。然而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輕喘著氣說道:「不行……」
對上她朦朧的眼,他眸底也同樣覆著一層水色,央求似的低聲喚她:「窈娘……」
「我們不必……」裴璋唇貼著她的耳廓,慢慢誘哄著她:「試一次……」
惱人的水聲停了半刻,又再度響起來,輕細而窸窣。
她腳趾難耐地蜷起,低下頭時,便能瞧見他墨色的發、含欲的眼,及唇邊瑩亮欲滴的水光。
到了夜半,外面忽地颳起風來,繼而捲起細細密密的雨水。
如絲如織,夜雨纏綿。
*
天色才剛蒙蒙黑,阮窈便醒了。
她被裴璋抱在懷裡,一隻手還無意識攥著他的衣衫,腦袋則埋在他的肩上。
他向來是睡眠淺的,她一醒,他便也跟著醒了。
對上這雙仍然含著笑的眼,阮窈忽地覺得心慌,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似的。再回想昨晚的荒唐,她連忙掙脫裴璋坐起來,用手托住自己的臉,沉默半天,嘆了一口氣,心底說不出的懊惱。
「天還沒亮,你快走……莫要讓別人知道了……」她不斷去扯他的衣衫,語氣真是有些急了。
聞得此話,裴璋也坐直身,黑沉沉的一雙眼盯著她,緩緩道:「知道了又如何?」
阮窈聽出他的不悅,然而見他不動,她又是懊悔,又是惱怒,急道:「如何能讓旁人知道?我阿兄定要惱恨你欺辱我,再拿刀砍了你……」
不止是他,連她自己也覺得此事有些可笑,更無法想像阮淮會是何表情。
裴璋不以為意,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沉默了一下,並不理睬她旁的話,而是輕聲道:「昨夜……算是我欺辱你嗎?」
「你……你要不要臉!」
見阮窈羞惱得臉色漲紅,他忍不住皺眉,終究還是讓了步,緩緩起身。
離開營帳的時候,裴璋側目瞥了一眼仍然坐在床榻上的人。
阮窈咬著下唇,也瞪了他一眼。
瞧見她眼中的懊惱,裴璋心裡忽地生出一股煩躁,連袖口裡的攥著的手指也不由緊了緊。
*
天亮後軍隊又要預備啟程,用早膳時,阮淮忽然皺了皺眉,問阮窈道:「阿窈昨夜可有聽見什麼動靜?」
她呼吸都停了一拍,也不知道自己阿兄在指什麼,下意識就匆匆瞟了眼另一邊的裴璋,很快又若無其事道:「昨夜下了雨,阿兄怕是夜裡睡得不沉,聽到了帳外的雨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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