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沉穩步伐聲時,侍女輕聲稟報:「娘子正在房中。」
「你先退下吧。」裴璋嗓音溫和。
阮窈如何願意讓他進來,可又偏巧說不出話,急匆匆就要起身擦拭,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
裴璋緩步而入,扶著她的肩又將她穩穩按回熱水裡,笑了笑:「這樣快便洗好了?」
他換下朝服,難得穿了身圓領袍,玉白色襯得眉目更是清雋,目光卻沉沉落在浴桶之中,而後慢條斯理地撩起衣袖。
阮窈拍掉他的手,惱火地瞪著他,動唇質問烏龜之事。
裴璋神色坦然,一本正經同她解釋道:「龜主長壽,流水聚財,確有此說法,故而才多養了幾隻。」
她竟不知裴璋何時相信這些,頓時氣得又要去打他的手,手臂揮動間濺起好些水花,讓他衣袖也被打濕了。
不多時,他將自己的衣袍褪下,順手搭在身後木架上。
濕熱將她肌膚都染成淺粉色,連浴桶里的水也變得輕浮起來,連同著裴璋一同撩惹她。
自從那次書案上後……他便總怕阮窈體弱,多是在克制著。此刻也只是輕輕摩挲,眸中映出一池情動的水色,呼吸愈發粗重。
她在水下也感受到了什麼,渾身都開始發燙。
腿側被研磨得一片熾熱,僅僅如此,他唇中也接連泄出幾聲喟嘆,聽得她面紅耳赤。
裴璋用手指輕輕探下,她在水下想去抓他的手,匆忙間卻蹭過了旁的東西,令他難耐地悶哼出聲,嗓音像是扯不斷的藕絲:「窈娘……」
「許久未親熱過了……」他動作未停,幾乎每個字都含著顫音:「我會很輕……」
他喘息著求她,阮窈微微張開嘴,脖頸不斷向後仰,咬著唇瓣點了點頭。
水花曖昧地濺出浴桶,連屏風上也染上不少濕漉漉的水漬。
可他當真是過於小心了,情至深處,阮窈環住他的脖頸,難以抑制地開始自行擺動身子。
裴璋立刻便察覺到,低笑了一聲,將她從浴桶里抱出,扯過衣袍蓋住她,而後把她抵在牆上廝磨。
「喜歡這樣嗎?」他啞聲問道,沒有等她回答,又低下頭想要吻她。
阮窈眼下掛著朦朦朧朧的水色,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下意識就張嘴回答他:「你不許再說話了……」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意識到自己終於又能夠說話了,她眸中微微發熱。
而裴璋欣喜地低嘆了一聲,愈發不肯放過她。
*
找回聲音的緣由實在羞於啟齒,祁雲再問起的時候,阮窈臉頰泛紅,只好岔開話頭。
祁雲並非是個認死理的人,如今連聖旨都下了,而阮窈也的確與裴璋如膠如漆,終是點了頭。
阮窈起初擔心祁雲會與裴璋相處不好,而後發覺裴璋待她的阿娘,遠比待自己族人都要溫和妥帖,才漸漸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即使如此,祁雲仍是擇了個日子,捏著二人的生辰,去法雲寺外悄悄尋算命先生合八字。
她自然也怕受騙,所以一連問了六家,得出的結果卻都是十分般配,實乃天造地設的金玉良緣。
祁雲輕嘆了口氣。
或許當真是命中注定,回去之後,她便將此事說與阮窈聽。
阮窈神色自若地聽著,眸光動了動,笑意盈盈道:「既如此,阿娘也可安心了。」
*
在此之前,裴璋便差人暗訪過鄰近所有的道觀廟宇。
他既然寫下了自己的生辰,便不會允許此事存在一絲八字不合的可能。
然而他的人手在去過法雲寺後,和他稟報導:「這條街上的攤子……不久前才被塞過銀錢。」
命理之說,本就該為人所用。裴璋略一頷首,並未在意。
得知祁雲恰巧去的是法雲寺,裴璋怔了怔,不覺間加快了步伐。
新築的府邸後苑辟出了一方小湖,其間栽有不少芙蕖。得知阮窈正在湖畔看書,他便逕自去尋她。
遠遠瞧見亭中一道玲瓏身姿,正伏於小桌上打盹,手旁還散落著兩本書。
裴璋抬手制止住正欲向他行禮的侍女,放輕腳步,挨著她坐下。見阮窈睡得額上沁了層細汗,他拾起石凳上的團扇,輕搖出徐徐涼風。
直至黃昏時分,夕陽無限好,她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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