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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回府,阮窈自知心虛,便抱著裴璋不撒手,又嬌滴滴地連聲喚他夫君,將從前數月都叫不到一聲的稱呼膩歪了上十遍。

見裴璋神色如常,並未多說什麼,她才徐徐鬆了一口氣,只當這事揭過去了。

直至夜裡洗漱過後,又被他按在榻上,阮窈才徹底老實下來。

「今日是我錯了,不該隨阿昭登去最高處。」她聲音放得很小。

裴璋又來揉她的耳珠,指尖上的力道不緊不慢:「再無其他錯處嗎?」

她愣了會兒,一面捂著耳朵,一面惱道:「你有完沒完……我不過是出門踏個春,怎就有犯不完的錯了。」

裴璋微一蹙眉,目光漸而沉了沉。

阮窈伸指去推他肩,不悅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好大的官威。我連登高都不能,你夜裡倒能使勁……」

「我自有分寸。」

裴璋俯身堵回她不中聽的話。

裙帶緩緩被解開,堆疊在腰下。細軟羅襪將褪未褪,顫巍巍地掛在腳踝上。

阮窈白嫩的脖頸止不住後仰,手指緊攥薄被,嗓音發顫:「你屬狗的……」

趁著抬頭間隙,他慢條斯理道:「蜜官採花,何錯之有。」

話音方落,裴璋拭去唇角滿沾的瑩潤水漬,仿若當真是剛采完蜜。

她臉紅得說不出話來。

待二人熄燈躺下後,阮窈早是平復了。裴璋則從身後攬抱住她,鼻息輕拂著她的側臉,呼吸仍顯得有幾分沉重。

月份漸大,他們沒有尋到能全然不擠壓腹部的法子,他嘴上說是有分寸,身子卻慢慢離她十寸遠,不肯過界。

阮窈無法忽略腰臀之後的硬物,用肩輕輕去碰他,小聲問了句:「當真*這般難受嗎?不然我……」

裴璋薄唇微抿,重又撐手坐起。

事畢,白膩如牛脂的綿軟被磨出一道緋紅的印子,膚上黏膩更是用了許多水才擦洗乾淨。

折騰到現在,任她素日再愛晚睡,也早早就困得不行,由他抱著沉沉睡去。

翌日阮窈睡醒,打著呵欠走出臥房,忽然便是一愣。

屋外的瓷瓶里昨日還插著數支芍藥,這會兒卻連半片花瓣都瞧不到了,全被人換為了海棠。

阮窈腹中胎兒尚未足月,便有了動靜。

她孕期處處都有裴璋和醫師照看,生產頗為順遂,不到半日便誕下一名女嬰,取名叫作裴皎。

月出皎兮,月華無瑕。她盼著女兒自誕生起,生命中便常伴一輪皎皎明月,永不被陰雲所遮蔽。

小裴皎生得玉雪玲瓏,輪廓口鼻皆隨母親,唯有那雙眼睛像極了父親——瞧人的神態更是與裴璋如出一轍,一雙瞳仁黑潤潤的,像是浸養在寒潭中的暖玉。

五歲那年,阮窈與溫頌相約,各自領著孩子去城郊賞梅。

溫頌的兒子要比裴皎小上一歲,豁著個牙四處撒歡,不知怎麼,竟從樹下扒拉出一窩尚不足月的狸奴。

阮窈一時心軟,破天荒點了頭,答允裴皎抱其中一隻帶回府。

她素來是不喜貓犬,遂與女兒勾了手指:這隻狸奴只能養在裴皎的院子裡,須得叫人看好了。

狸奴不出三月便長得胖乎乎,且親人得很,見著人就湊上去,油光水滑的尾巴直直豎起,蹭著人腿打圈兒。

「阿娘為何不喜愛狸奴?」裴皎歪著腦袋問這話時,髮辮上還頂著幾根貓毛。

阮窈只當沒有瞧見,而後望到遠處正躥跳的毛團,她頭皮都有幾分發麻。

春來日光晴暖,午後時分,她讓人將竹躺椅搬至樹蔭下。

誰料剛迷糊睡著,就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跳上來,沉沉落在她膝上。

阮窈驚坐而起,正對上狸奴一雙琥珀色豎瞳,嚇得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

而後見到追趕著貓而來的裴皎,她實在忍不住惱火:「阿皎,你當初候是如何應承阿娘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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