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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本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她是火他就是冰,她是炸毛的狸貓,他就是不動的磐石。若非她女匪一樣強之迫之,恐怕這輩子不會有交集。

人人都覺得他不僅是天下第一鏢的乘龍快婿,還成了日月堡少堡主,是雙喜臨門,江鈴兒卻知道他一樣都不稀罕。成婚頭三年真覺得他是塊冰,她以為她能捂熱,還是被凍得天南海北的跑。後三年她跑的少了,心想總歸是自己強扭來的瓜,再咯牙她也啃得下去!

所幸她不服輸。

磐石被擊碎了,露出其內溫熱的暖,他不是磐石,是琥珀石是羊脂玉。

是珍寶。

而她沒白生肖似她早死的娘親的一雙慧眼!

江鈴兒盯著紀雲舒濃密的長睫出了會兒神,忽然沒頭沒腦說了句:

「我不走了。」

紀雲舒一頓,抬眸望著她,濃黑的眸子映著江鈴兒因為呆怔卸去了七分盛氣凌人因而顯得有些呆傻嬌憨的面容,她驀的兩頰浮起一層紅暈,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不走了,下次誰再敢說你閒話,我抽他!」

紀雲舒莞爾一笑:「好。」

朝陽的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光,好像他本人發出光一般,江鈴兒頓時臉一紅,心裡升了無限豪情,手舞足蹈同他說著一路南行的所見所聞,又說青龍堂主何庸師叔傳了她幾招幾式,現在的她一打十都不成問題!紀雲舒一直含笑聽著,江鈴兒說著忽而想起了紀雲舒方才按在她腰上的手,她居然一時都未能掙開,頓了下,雙眸鋥亮:

「掌上功夫力道不小,可是八卦掌又精進了些?」

八卦掌是日月堡獨步武林的掌上功夫,常人若能學個三分都能在武林橫著走了,可惜紀雲舒入門太晚,成親之前都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呢,即便六年來日日晝夜不眠練拳也只能窺得個門徑,只見紀雲舒搖了搖頭,自嘲笑了笑:

「身子倒是強健了幾分,不過……還是連娘子一鞭子也抵不住吧。」

江鈴兒心底長嘆了一聲,面上卻學著何庸師叔每日寬慰她的做法,在他肩頭重重拍了兩下:「沒事,這才哪兒到哪兒!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紀雲舒看著面前那雙晶亮的雙眸黯淡了下來,但笑不語,低頭將巾帕扔到一處,拿起備好的布條裹在她的足踝、小腿上,一邊裹著一邊輕輕說著關於江老鏢頭大壽的諸多事宜都一一安排好了,就等著三日後大擺宴席宴請天下豪傑。

江鈴兒一邊聽著一邊心底暗暗道:賢夫如此,夫復何求啊江鈴兒!

自然忙不迭點頭著,他怎麼說便怎麼做,紀雲舒不光幫她纏布條,還會在她小腿的穴道上捏一捏緩解酸痛,他將掌心搓熱便貼上她微涼的小腿肚,江鈴兒只覺得渾身的骨肉都酥軟了,她禁不住閉了眼,好像在一朵雲里漂浮,啊…還是家裡好!

最舒服的時候忽然哼哼了一句:

「那我把那賣身葬父的姑娘打發了吧。」

紀雲舒一頓,停了下來。抬眸看她,眼珠很黑:「你說什麼?」

其實她這次回來不光聽到關於紀雲舒「攀龍附鳳」的風言風語,還聽聞了一則香閨軼聞。

一件讓她不怎麼愉悅的,甚至一想起來就手癢,只想要將腰間的長鞭抽出,將這屋裡的擺設囫圇一抽,抽得稀巴爛才好!

說是一妙齡女子賣身葬父,得日月堡少堡主憐惜不僅給了銀兩,親自幫她打理喪事,還為她在金陵置辦了一處宅子,有人瞧見,這位少堡主兼天下第一鏢的姑爺隔三差五便去宅子裡小住呢。

這事兒還不是由他人傳進她耳朵,而是她的手帕交——袁藻親口告訴她的。

她不由信了三分,可經由方才這一通舒舒服服的伺候,人還這麼敬重孝順她爹,江鈴兒心裡最後一點兒疑雲也消了,紀雲舒什麼為人,她苦心追了他那麼久她能不知道?正直、良善、溫順,世上所有最美好的詞都能套在他身上!他從來心軟不然最後也不能從了她不是?他定是憐那女子命苦給了錢財,還幫她安葬了亡父,不想卻被人這樣中傷!而她……而她居然還信了!

她還是人麼!

江鈴兒不由對紀雲舒更心虛了,當下怪起袁藻耳根子軟,說風就是雨,自小的臭毛病了,而她居然被煽動了,忘了這茬!

江鈴兒當即睜開了眸,怒道:

「就讓袁藻那小妮子去辦!這學舌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說著想起了什麼,覷了紀雲舒一眼,「你沒意見吧?」

紀雲舒默了會兒,扯唇一笑: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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