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袁藻風風火火衝來控訴那小蹄子臭不要臉,口口聲聲說著什麼已委身紀大俠,若要她搬離金陵,她情願一頭撞死來生結草報紀大俠恩情云云時,江鈴兒還沒反應過來那「小蹄子」是誰。
等回過神後臉都氣白了,甚至差點站不穩,原以為捕風捉影的事,這下非得會會那丫頭不可了!
「……不,紀雲舒呢?紀雲舒滾去哪兒了?讓他滾出來見我!」
她抄起腰間的長鞭就要往外走,袁藻卻擋在了她身前,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鈴兒姐你還是別……別去見她了……」
「你怕我打死她?放心我只打死你姐夫……呸!從今往後你沒姐夫了!」
「不不不,誰管他死活啊!鈴兒姐那小蹄子交給我,你還是別去找她了,最好見都不要見!」
「為什麼?」
袁藻又支支吾吾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江鈴兒氣極狠狠甩了一鞭!青石鋪就的道路登時裂了一道深深紋路!
袁藻臉一白,視死如歸般大聲道:
「那小蹄子長得像誰不好,偏長得忒像鈴兒姐你了!」
江鈴兒即便怒極,聽到也是一愣,腳差點兒崴了,愕然道:
「……啥?」
第2章 「如果她像你這麼乖……就好了……
「猛一看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又見袁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自己都混亂了,含含糊糊說著,「要說像……也不大像,要說不像……卻又像得很……」
天下第一鏢下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袁藻便是玄武堂堂主袁聞康的獨女袁藻。因生來一頭捲毛,袁二叔粗人一個大手一揮便取了個單字「藻」。她與江鈴兒差了四歲有餘,從小到大便跟在江鈴兒身後跑,就是江鈴兒的馬仔,從來唯江鈴兒馬首是瞻。
性子也跟她那頭捲毛似的,毛毛躁躁的,心裡覺得彆扭、荒唐又像咽了口蒼蠅似的覺得噁心,可惜胸無點墨形容不出來,只能薅自己的頭髮,薅到都打結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鈴兒簡直被她氣笑了,等到了那「小蹄子」跟前,才明白她話里話外說不清道不出的是啥意思。
她們確實像,卻又…沒有那麼像。
就好像是兩片看似相同的樹葉,乍看瞧不出什麼分別,細看下紋路全然不似,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片葉子。雖然她們身量、五官看似相似,細看下還是不同。比如她一雙天生狂草一般的長眉,在她臉上卻是修剪得精緻而細長的柳葉眉。她的膚色是跟著鏢隊走南闖北才有的健康蜜色,而她是江南水土才能養出的一身細白皮肉,好像一掐就能捏出一個印子。
如果說她是野蠻生長的楓藤①,她就是臨水畔邊的蒲柳,此刻望著她的一雙同她形似的妙目籠著一層江南的雲霧,口吐吳儂軟語,即便是江鈴兒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楚楚可憐,一顰一笑皆活色生香,惹人憐惜。
「求夫人不要怪罪紀公子,紀公子心善才收留我在此,夫人要怪……便怪陶娘吧!」
陶娘便是袁藻口中的小蹄子了,說完便盈盈跪了下來,弱柳扶風,看著也比她瘦,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江鈴兒擰眉,心情陡然又惡劣了三分:「你為何叫我『夫人』,卻叫他『紀公子』?」
好沒禮貌的丫頭片子,活生生把人叫老了!
陶娘一怔,像是沒想到江鈴兒會…沒頭沒腦這麼說。
江鈴兒從來受江老鏢頭耳提面命,行走江湖絕不能相欺老弱婦孺,她本就是女子更深以為然。本來便要去尋紀雲舒那廝的,尋不得又想知道袁藻口中的相像,究竟像到何種地步,見了面又見陶娘比她小了好些歲,看著和袁藻差不多大,更不可能為難一個丫頭片子。直到現在此時此刻,她還想著紀雲舒定是因她們相似的樣貌才生了惻隱之心,其中定有誤會。正要拔腿走呢,陶娘又撲過來抱住了她的腿,期期艾艾,聲淚俱下:
「求夫人別趕我出金陵城,陶娘願和夫人共同服侍紀公子的,哪怕沒有名分,哪怕只是做一名隨侍左右的婢女……」
江鈴兒頓住,轉身便是一腳將人踢了開去,勃然大怒: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願意我還不願意!」
陶娘登時吐了一口血,倒伏在地,原緊扣的盤領不知怎地開了,露出一小片青紅交錯的曖昧痕跡,尤其在白皙的肌膚上更顯刺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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