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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鈴兒,沒有你爹,沒有天下第一鏢,你什麼都不是。」

許是終於泄了陳年的鬱氣,許是玩夠了,也許是見江鈴兒終於沒了反擊的氣力,見她向來囂張跋扈的嬌容慘澹,雙眸灰敗,終於不再逗弄她,不再浪費時間,他爹雖死的早卻教會了他一個道理,打敗一個人不光在技藝上勝一籌,更要摧毀其心志,叫他連反擊的心也再也升不起,這才叫贏,徹徹底底的贏。

這一次沒等她再掙扎著站起,他徑直過去,反手扼住她,不給她任何喘息和反擊的餘地,屈膝更用力壓了一分,又問了一遍:

「服不服?!」

江鈴兒臉色登時更白了一分,被迫灌進一口污水。

一旁的袁藻早已雙眼通紅,氣得渾身發抖數次要衝上前卻被她爹袁聞康,天下第一鏢玄武堂堂主點了穴道,只能站在原地,死死地看著被趙逍那廝扼頸在地的江鈴兒,流了滿臉的淚。

不知何時起,因是眾人都得知了她回來的消息,遍地尋她的弟兄都回來了,烏泱泱的人擠滿院落,圍著他們,觀看著這場幾乎是單方施暴的比武。

眼淚模糊了袁藻的視線,袁聞康點了她身上的穴道但並未點她的啞穴,她沖趙逍叫罵著:

「趙逍你個混帳東西!王八蛋!至於……至於下這麼重的手嗎!你沒見鈴兒姐已經喘不過氣了嗎?你……你起開啊你!」

被她肆意辱罵的青年甚至連頭也沒回一次,充耳不聞。

袁藻只得看向她的父親,帶著哭腔的聲音求他:「爹我求你了,你把我穴道解開,爹……爹!」

「你想搭上和魔教同流合污的罪名麼?」

身側一身穿長袍的儒雅中年人並未看袁藻,而是盯著場上扭打的兩人,眸色深深,濃眉擰了起來。正是玄武堂堂主袁聞康,袁藻的生父。

「爹!你怎麼也信那些鬼話!老鏢頭怎麼可……」

「還是你想玄武堂所有兄弟都跟著陪葬?」中年人終於側首看向身側的少女,涼涼瞥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

袁藻神色一僵,頓了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聲音不由得低了許多:「哪有…哪有那麼嚴重啊……興許只是個誤會……」

在袁聞康默然的注視中袁藻的聲音越來越來低,到最後死死咬著下唇,雙眸更紅了:

「那、那難道……難道就看著鈴兒姐被他……不!再怎麼說鈴兒姐也是少鏢主!趙逍憑什麼、怎麼能夠這麼對她?!」

袁聞康淡淡道:「從今往後沒有少鏢主了。」

袁藻一怔,驀的瞪大雙眸,正要說什麼袁聞康抬手便點了她的啞穴,眉間紋路更深了一份,聲音冷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慍怒:

「是我往日太驕縱你了,放任你和江鈴兒無法無天慣了,到現在還是一副孩子氣!天下第一鏢總鏢頭之位向來能者居之,並非生來就是他姓江的!同樣是四堂的孩子,趙逍想著一攬無上權力,而你……」說到這胸膛劇烈起伏一瞬才勉力壓住怒火,最後丟下一句話拂袖離去,「從今往後閉關練功,不得出門半步!」

袁藻徒勞地衝著袁聞康漸行漸遠的背影嘴巴張合著說著什麼,最後也只

能看向江鈴兒的方向,雙目圓睜著,渾身輕顫著,喉嚨發出細碎的模糊音節,可連隻字片語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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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鈴兒現在很不好受。

比起身上的痛和頸上幾乎不能呼吸的瀕死的壓迫感,來自心上更甚可以說是神魂上的衝擊更疼上千百倍,她活了整整二十四年的認知都被擊碎了。

不僅僅是因為當眾被打敗的屈辱,前幾日,當她被紀雲舒輕而易舉奪了長鞭,當她意識到本該任她予取予奪的人反而將她變作了案上魚肉,她也曾痛苦過,不過她更多歸咎於紀雲舒這廝城府太深,歸咎於他研習的邪門歪道,她是不甚著了道才如此,而今日,她沒了藉口。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僅輸給了趙逍,更輸在了自家的奔雷掌下。

何等奇恥大辱。

是她資質愚鈍,研習奔雷掌整二十年卻打不過僅僅學了六年的趙逍麼?

是這樣麼?

在暴雨的沖刷和激烈的搏殺下,覆於她小腿上的布條露出一角,她餘光看見趙逍身上的狼狽不比她少多少,拉扯中縛於腿彎上的物什也露了出來,卻是扎紮實實的沉甸甸的秘制沙袋。非押鏢途中或與敵人逞凶斗惡之時不得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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