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替我殺個人怎麼樣?」
江鈴兒霍然抬眉,直直盯著他,指甲嵌進掌心內。
小毒物好像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勾住她脖頸的手看似親昵纏綿實則強硬地攬著她憑欄而望,線條優越的下顎微揚,無聲點了點那人群中痛陳江老鏢頭八大罪狀的中年人,好商好量道:
「就他怎麼樣?」
江鈴兒順著視線望過去,正是昨日那個痛罵她爹的人,今日又是他。
怎麼哪兒都有他。
且今日罵得更難聽,字字難堪入耳,她唯有死死咬住牙關,強迫自己屏蔽周遭的聲音才能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地站在這裡。
她默了會兒,才低聲說:「……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小毒物冷笑道,身上的幽藍火焰似乎也隨著主人的怒氣愈加冷冽入骨,絲絲入縫往江鈴兒骨頭縫裡鑽,癢意一直漫到了骨子裡,「還不是你幹的好事?你毀了我的陣,不得再補一個?」
江鈴兒:「……」
江鈴兒抿了抿乾澀的唇才啞聲道:「可是你要的……不是死人嗎?」
「你以為死人那麼好找?」小毒物那張俊美非凡的白皮面容上笑容如漣漪擴大,濃黑的眼中泛著奇異的光,笑得愈美愈叫人不寒而慄,「正因為找不成才要製造啊。」
江鈴兒不由呼吸一滯,抬眸覷著面前的這張芙蕖面,這個人明明……那么小。
心腸怎麼如此歹毒。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小毒物粲然一笑,甚至拍了拍她攥著發白的手,倏然她的雙肩又燃起了一雙幽藍色的火苗。小毒物笑聲堪稱和煦,「別裝,我知道你想殺他,昨個兒就想殺了吧?我不像你們這些個正派人士,我做事只憑愛憎喜惡。我不拘著你,別忍了,想殺就殺吧。」
話落,見江鈴兒仍是不動,但雙眸卻不由自主死死盯著人群中那慷慨激昂的中年人,聽著那聲聲「金人走狗」、「魔教鷹犬」的叫罵聲鑽進耳朵里,呼吸陡的沉重了起來,一雙眸如蛛網般浮起密閉的血絲。
他說的沒錯。
她確實想殺他。
小毒物嘴角隱蔽的勾起笑,面上卻是沉了下來,鬆開了勾住她的手,冷聲道:
「別像個死人一樣站著不動,今夜提著他的頭顱來見我,記住,我是主你是仆,我讓你去就去,不情不願的就滾吧。」
話落便自顧自抻了個懶腰,又回了房。
而江鈴兒沉默地盯著那中年人,許久許久,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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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頭,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暗巷裡傳來極細微的悶哼聲,被惱人的蟬鳴掩得乾乾淨淨。不過持續了一會兒便消弭無聲了。
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一如他所料。
小毒物背靠著牆角,鼻尖聞得一絲濃重的血腥氣,鼻樑聳了聳,噙著笑又隱匿在了黑暗中,回了屋,留了窗,等著人回來。
果然不出片刻,江鈴兒踏著月色從窗子外躍了進來,同她一道進來的還有隨著夜風湧進來的濃重的血腥氣。
小毒物見她一身難免被濺地星星點點的血跡,還有她身後不斷地,滴滴答答如河流般淌下的血珠,嫌惡她髒也嫌棄她做事不乾淨,不過到底看她順眼了些,難得溫聲道:
「收拾細軟,今夜就離開。」
說完想起這人現在髒得很,眉心一擰,只好自己轉過身將床榻上的衣物囫圇一裝,背上了行囊。回眸見江鈴兒手背在身後,還傻站在原地不動,眉心的褶皺更深了些:
「將那頭顱扔到床底下,走了!」
見人還是傻站著不動,以為她擔心屍身會被人發現,畢竟這人前幾天還是養尊處優、一呼百應的江大小姐、天下第一鏢未來的總鏢頭,再怎麼樣也是女孩子家家,殺人砍頭這種人應該也是頭一次做,嚇傻了也情有可原。他耐住性子,難得解釋了一句:
「屍身不必擔心被發現,自有我吹笛驅使。」
而江鈴兒還是站著不動,抿得泛白的唇動了動,似想說什麼,又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小毒物終於最後一絲耐心猶如一根弦一般繃斷了,他陰著臉大步走到她面前,將她背在身後的手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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