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活口,殺了。
薛三貴卻仍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不像羅沖不過自投老毒物門下不過兩年爾爾,大小毒物不在,猴子稱大王,自以為能繼承老毒物衣缽,還沒他這個外人看得明白。
蠢貨。
因著凌霄花的關係,他是實實在在和大小毒物打了幾年的交道,深知小毒物其人,只要一想到小毒物暴怒的後果……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薛三貴少年老成的臉皺成一團:
「你根本不了解你師兄。常人一輩子也學不會的煉蠱之術,他不過三年就學會了。小小年紀心思深沉,手段毒辣……」他才是極有可能繼承老毒物衣缽,並且超越老毒物的人……
「你也想說我比不上他是不是?」
羅沖手握《長生訣》,方還一臉狂喜,此刻晦暗、陰鷙,幽幽地盯著薛三貴。
薛三貴一頓,立馬賠笑道:「小、小的絕無此意!羅小哥你也知道,自我師父以來再到我這兒,已經和老毒物、小毒物……加上你,做了十幾年的交易了,小哥你該知道我是你們……尤其是你的人。小的只不過是想提醒小哥你,自你投入老毒物門下,小毒物早已雲遊四方,你沒和他打過交道,不知道其人簡直聰明絕頂,任何一絲蛛絲馬跡也不會放過,更睚眥必報,報復心極強,他若知曉但凡一點蛛絲馬跡便會……」
薛三貴話未說完,冷不丁被打斷:
「你不說不就行了?」
薛三貴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倏然一道寒光閃過,便捂著脖頸倒在了地上。
血頃刻間潑墨似的,涌了一地。
羅沖朝地上的少年啐了一口,珍而重之地將《長生訣》收在懷裡。
走出小巷時,臨末還記得拍了怕最外側的牛頭馬面。
「裡面那對一男一女正是魔教花了萬金懸賞的『修羅雙煞』,尤其那女的,日月堡更懸賞了十萬兩金子,你們自個兒掂量掂量,可千萬……別把人放跑了。」
羅沖聲音很輕,不一會兒隨著凜冽的颶風消散在空中。
可就像是一把篝火瞬間點亮了牛頭馬面面具下一雙雙,貪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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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毒物說過,青石鎮都是些亡命之徒,江鈴兒原來不信,現在信了。
一想到面前這些面戴森然鬼神面具、出手狠辣的人是白日裡慈眉善目,她很可能與之打過招呼的鎮上村民……
忽地身旁傳來一道疾呼,不太像是裴玄的聲音,不是是誰發出的,窄小幽暗的深巷裡,牛鬼蛇神們將他們衝散,她勉力抵抗,雙手施以奔雷掌,雙腿輔以馬三爺指點的三十六路無蹤腿,勉強和周遭人打個持平,不知裴玄那裡的狀況如何,那個臭流氓道士只會挨打的功夫,萬一被打死了,她又要哪兒去找小神仙?!
心下一急,正要一路打過去尋裴玄,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好似被針扎了一般,江鈴兒忍住肩上劇痛,霍然抬眸,撞進一雙深邃、花白的眼裡!
「丫頭,你的對手是我!」
不似旁人頭戴面具,來人居然是個頭髮花白梳成兩髻的暮靄老叟。老叟似不滿周遭烏泱擁擠的牛頭馬面,嘴裡啐了一聲:「一群雜碎,礙眼!」
一手一個不過眨眼的時間居然將身邊一圈牛頭馬面的脖子擰斷了!
快到被擰斷脖子之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然沒了氣息一一倒落在地。
如此鬼魅超絕的身形手法江鈴兒畢生未見,即便是老鏢頭和何庸何五叔也沒有如此叫人……叫人膽寒的身形和掌上功力!
就在她以為自己的脖子也要被擰斷的時候,本欲擰斷她脖子的手向下,一把將她腰間的竹笛奪了去!
嘴裡嘟囔了一句,甚是稀奇的模樣:「我那『乖』徒兒竟連這也捨得給了你。」
竹笛脫離的瞬間,好似神魂也跟著抽離了去,江鈴兒渾身一震,全身失力般向前踉蹌倒下,並未如期摔倒在滿是腥臭血液和殘雪的青石地上,而是跌進一個滿是凌霄花香的懷抱中。
許是方才與人交手,耗費精力太過,不過須臾的時間,冰冷的屍斑爬上眼瞼。江鈴兒吃力地抬眸看
向天際:
「竹……」
一抹翠綠一晃而過,是那老叟攜著竹笛身形如鬼魅,揚長而去,一晃便沒了蹤影。
寒雨粒粒,暴雪紛紛。
冰冷和倦怠如潮水洶湧覆頂,江鈴兒漸漸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以為就要就此合上雙眼與世長眠時……嘴裡忽然被人塞進一朵帶著熟悉香味的花……
她嗅聞出來了,是凌霄花。
近日來,總是能聞到凌霄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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