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兒眸光震顫,怔怔地看著眼前銅色的……茶壺嘴?!
這是茶壺嘴足有成人一條臂膀那麼長的茶壺,每日水叔晨起第一件事便是用這茶壺燒一盅熱茶。
江鈴兒心中膽寒,若她再遲疑一秒,恐怕這尖利的茶壺嘴就會將她的耳朵刺穿!
不過眨眼的停滯,很快冰冷的、尖利的茶壺嘴又動了起來,江鈴兒也借著身姿輕盈的優勢,一個縱身避了過去!
尖利的茶壺嘴接連刺向她,皆被她腳步騰挪之間躲了過去,經過馬三爺的指導,江鈴兒於輕功上又精進了不少。
不過她身上同心蠱殘餘的毒素未消,重傷未愈,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遲早會中招的。
思及此江鈴兒正驚險避過一次幾乎能將她顱頂貫穿的一次襲擊,一躍上了橫樑上,她咬咬牙抹了把腦門的虛汗,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躍從橫樑上躍下,索性放棄了躲避。
在那閃著冰冷金光的尖利茶壺嘴正衝著她眉心刺來的千鈞一髮之時閉了閉眼,電光火石之間腦海里閃過裴玄的話——
【女子雖先天在氣力上有所不足,然也有剛柔並濟,西兩撥千斤的優勢。試試用肩肘帶動臂力的出拳方式,動則驟發如風捲殘雲,靜則突停,似平波鏡湖。】
江鈴兒結合水叔所傳授的呼吸吐納調動周身內力的法門,運氣於掌心,腦海同時晃過裴玄起勢的身影,與腦海中的年輕道人重合,一同起勢出掌!
有電光好似一把匕首割裂一室的幽寂黑暗!
電光寂滅後是江鈴兒霍然睜眼,一把抓住迫在眉睫、幾乎只距離瞳眸僅僅一寸距離的尖利的茶壺嘴!
周身內力自掌心爆發,一把將銅製的茶壺嘴掰折了!
江鈴兒咬牙,抓著那茶壺嘴一把扯了過來!
終於看到了那懸掛在手臂那麼長的茶壺嘴末端的包裹,還有茶壺的主人——
水叔。
江鈴兒愣住,本欲一掌「驚雷」拍在來人胸膛上,一招結果了他的!看到水叔登時泄了氣,嘴巴微張著,半天沒回過神:
「水叔你……你……」
不像江鈴兒這般瞠目結舌,水叔一如既往溫和慈善,雙目雖盲卻能準確無誤地直視她的雙眸,頗為欣慰地笑道:
「很好,幾日不見又有精進,老夫已經沒什麼能教你的了。」
江鈴兒梗了半天,終於垮下臉來:「水叔你嚇死我了!」
毫不誇張,她才不像她表現得那麼沉穩。此刻她心臟狂跳,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抓住茶壺嘴的手還在抖呢。
水叔聞言卻但笑不語,一如往昔。
直到現在,江鈴兒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長長地舒了口氣。與此同時,心裡也有疑問。
水叔一直以來,有時興起,便會考較她一番,試試她的身手,這不稀奇。稀奇的是,從未有過一次是像這回這般……招招往死路上逼。
她幾次與那冰冷的銅製茶壺擦身而過、險象環生,幾次懷疑那尖利的茶壺嘴會刺穿她的心門亦或貫穿她的頭顱!
不過……想到是她先不請自來,就像她以為水叔是賊人,水叔恐怕也將她當做了賊人了……
況且水叔又目盲,有這番舉動也是正常。
這麼一想,江鈴兒徹底放下心來。她向來心大,一旦想通了就不
再糾結。
這一番動靜下來,天色已近大亮,江鈴兒生怕被那些牛鼻子老道尋來,不敢再耽擱,連忙將去意說明了,又道明了自己的來意,希望水叔原諒她的叨擾和不請自來。
「我知水叔你不願收徒,可在青石鎮這段時日承蒙水叔的關照和指點,鈴兒無以為報。在鈴兒拜別之際,請水叔您老人家一定要喝下這杯茶。」
話落,江鈴兒便起身斟了杯茶,走到水叔面前,水叔不想收徒,她便沒有跪下,而是彎下腰來,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
說來尷尬,茶壺嘴被她掰斷了。她只好又尋了一個茶壺,重新滿上。
江鈴兒等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水叔不會喝下這杯茶時,雙手一松,茶盞被接過,水叔終喝下了這杯茶。
江鈴兒這才展顏一笑,雖然水叔瞧不見,她仍是拱手行了個禮:
「水叔,千山萬水,唯望珍重。那鈴兒……這便去了。」
江鈴兒轉身即走,即將跨出門檻之時,忽地被叫住了。
水叔嗓音和煦,敦敦善誘,一如往昔:
「你走了,那……你那小情郎呢?」
江鈴兒一怔,登時僵在原地。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緩緩轉過身,一臉錯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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