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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師兄!】

【師兄,你來啦!】

【我就知道師兄會為我們報仇的!】

那是自然的。

年輕道人無聲喃喃著,勾唇一笑。

隨即合上了雙眸,坦然赴死。

末的,沒想到除了百丈之外雪崩的聲音,還聽到了一絲熟悉的哽咽聲,高聲喚著他:

「臭流氓道士!」

「狗道士!臭道士!裴玄!」

「你死哪兒去了!」

裴玄很難形容看到江鈴兒的第一眼,簡直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震怒!

鳳眸如充血般,近乎要吃人似的,惡狠狠盯著她:

「你怎麼在這裡!」

「你有沒有事……」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江鈴兒一頓,繼而愣住了,莫名其妙:

「你那麼生氣幹什麼?」

--

事態緊急,江鈴兒顧不得危險跑上前來,她先是翻到了水融的身軀。

待看到那橫貫整個胸腔的幾乎漂泊了滿身血液的傷口,愣了下,鬆了手。

他活不成了。

埋頭往前繼續尋找臭流氓道士。

可她往前悶頭走了數步猝然頓住,咬咬牙又跑了回來,跪在水融面前的雪地上。

雖然他欺她騙她、惡貫滿盈,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七大殺手之一的水融。可授業解惑為師,哪怕只傳了一招半式,哪怕他並不肯喝她遞來的茶……

他也是她的師父。

哪怕是半道師父。

江鈴兒跪在水融面前,雙手手背貼在額面上,極其鄭重地向他磕了一頭。

水融本喘著粗氣的呼吸一滯,充血的義眼僵硬地緩緩地落在江鈴兒身上,忽地極突兀地一笑,繼而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大聲,他向來性情孤僻乃至木訥,此番仰天大笑,極不像他,幾近癲狂。

「老夫薄恩寡義,孑然一身,沒成想死到臨頭居然……居然……」

話未說完,沒了氣息。

雙目圓睜,竟……死不瞑目。

江鈴兒見狀緩緩吐出一口鬱氣,又朝水融屍身深深一跪之後,連忙往風雪更深處去尋裴玄。

武功高強如水融都沒了性命,臭流氓道士會不會……

會不會也……

江鈴兒不敢想,一想手都在抖。所幸很快尋到了裴玄,還是活的!

等尋到年輕道人時,江鈴兒雙眸鋥亮,不光眼眶是紅的,連鼻尖也是紅的。只是沒想到尋到了人,人不但沒領情,還罵了她一頓!

江鈴兒一梗,心氣不順,眼眶更紅了,當即反唇相譏:

「我是來救你……呸!我來給你收屍啊!」

極端的震驚和憤怒讓裴玄本就枯竭的軀殼又生出氣力來,他執劍兩步並做一步走到江鈴兒面前,簡直恨不得一劍將這丫頭的腦門劈開,看看裡面裝著的是不是全是漿糊!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好好呆著,誰讓你來救了!」

「你救過我,我不喜欠人情行不行?!哎呀!先別說這個了!」江鈴兒咬牙上前,拽住裴玄的胳膊往回拖,「先救春花要緊!」

年輕道人霎時頓住。

裴玄任江鈴兒拖著他的胳膊,直到走到倒地的春花前——

江鈴兒連忙鬆開裴玄的手,蹲伏在春花身邊,尋到春花心口的位置,重重按壓!

她曾以這招救過春花,然而現在無論她怎麼對其心臟或輕或重的按壓重擊都沒用……

春花的眼神越來越渙散……到現在幾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從方才開始她就這樣了……你快救救她啊!」

期間年輕道人一直沉默地看著,許久,方才啟唇,嗓音很啞:

「……沒用的,春花氣數已盡,強撐到現在……已是奇蹟了。」

江鈴兒按壓春花心臟的動作一頓,忽地想起裴玄確實曾說過,春花的年紀很大了。

命數已定,她活不過這個冬天。

聽到年輕道人的聲音,春花忽地一動,她的雙眼已經合上了,卻憑藉著本能

鼻子輕嗅著,終於尋到了主人,鼻尖蹭了蹭年輕道人的道袍一角,旋即便不動了。

或者說是不能動了,連呼吸的氣力都沒有,只有咽喉深處傳來的越來越重地、痛苦的喘息聲。

裴玄身形晃了晃,有一瞬間江鈴兒以為他快要握不住劍,而他只是晃了晃,很快穩住了身形。

臉色煞白,血色盡失。

江鈴兒有點不敢……或者說不忍看他。

忽地,即便是功力淺薄的江鈴兒也聽到那來自雪山頂奔騰而下,好像千軍萬馬呼嘯而來的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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