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藻低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甚至來不及整理衣裳便來攙扶江鈴兒:
「鈴兒姐,你沒事吧?」
江鈴兒既驚且怒:「裴玄不是說……不是說淳于諢將你帶出去了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袁藻頓了下,咬住了下唇,鬆開了攙扶江鈴兒的手,下唇咬了又松,鬆了又咬,最終是咽不下這口氣,眼眶紅紅的怒視著江鈴兒:
「鈴兒姐,爹不信我就算了,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這不光是你們的家也是我的家!難道只許你們護著自己的家,不許我護我的家麼?!」
江鈴兒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過味來,笑了,兀自扶著峭壁站起來:
「是我忘了,忘了小藻也長大了。」
袁藻愣了下,連忙上前攙扶江鈴兒,急道:
「鈴兒姐,我該死,我不是有意和你發脾氣的……鈴兒姐,你怎麼受傷了?」
「不過是被小狗咬了一口,沒事的。」
江鈴兒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可袁藻不會讓她這麼敷衍過去,連忙解下她腕上纏繞的布巾,看到血肉模糊的兩個骷髏眼傷口倒吸一口冷氣:「這麼重的傷還說沒事!」一時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手上動作卻輕柔的不能再輕柔了,為她清理好傷口再撕下自己的一角衣袂為她重新纏上,「怎麼好好的會被狗咬了一口……」
江鈴兒卻還沉浸在發現袁藻長大了的喜悅中:
「你說的不錯,金陵是我們的家,如若我們都置之不理,還能指望誰?!金狗怎麼來的,就該怎麼把他們趕出去!」
說著牽動了手腕上的傷口,登時輕嘶了一聲,頃刻間逼出了一腦門的冷汗。
袁藻瞪了她一眼:「小心點兒!」
「不說這個了……」江鈴兒搖了搖頭,拒絕了袁藻的攙扶,轉而扶著峭壁,緩緩道,「沒想到我們竟想到了一塊,要護送金陵城數萬百姓安全撤離,必須得開啟天下第一鏢密道。可惜……」
江鈴兒和袁藻的視線同時看向密道里,被封閉的死路。
「天下第一鏢所有聯絡站點均有朱雀堂堂主掌管。可惜朱雀堂堂主葉染秋葉師叔從來不知去向……」
袁藻接過話頭:「而且密道里的機關只有總鏢頭的手諭才能打開……」
江鈴兒眉頭擰得能夾死一隻蚊子:「眼下也不知道趙逍那廝的下落……」
袁藻驀地一頓,愣了下,忽然道:
「鈴兒姐,我……可能知道。」
「你知道?」江鈴兒詫異道,忽地想起了什麼,連連搖頭,「不可不可,趙逍……已經不是當初的趙逍了,他陰險狡詐又性格多變,我不能讓你去涉險……」
「鈴兒姐,你忘了?趙逍他……已經被廢了功夫了,他傷不了我的。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既然要聯絡全城百姓安全出城,此事還需一人助力。」
江鈴兒接過話頭,她何嘗不知道:「金陵太守。」
「不錯。」袁藻點點頭,果然她們完全想
到了一處,「金陵太守還未有消息……想來一定被金兵軟禁,太守府只怕會更兇險……」
袁藻說著說著,餘光看到江鈴兒右手手腕才包紮好的布巾又浸出了血花,心中一急,改口道:
「鈴兒姐,太守府還是……」
「我去。」江鈴兒不容辯駁的打斷了她,「太守府只能我去,趙逍那兒……只能交給你了。記住,趙逍這廝早已不是我們記憶中的趙逍了!你只需記住直接用蠻力搶奪手諭,不要和他多費唇舌,記住了嗎?」
在江鈴兒的注視下,袁藻緩緩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
姐妹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便分頭行動,袁藻直到離開了才想起來,糟了,忘了說蓮生小師傅的事!
可回頭看,再也瞧不見一絲江鈴兒的身影。
只好想著,下次碰頭再同鈴兒姐說好了。
袁藻也便使輕功匆匆離開。
在她們離開後不久,有道人影自瀑布後探出身來,看了眼兩人相向而去的方向,撫了撫腕間的拂塵,冷笑了聲,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隻米粒大小的灰褐色小蟲,放在林間路上,登時小蟲鑽入泥土中,消失無形。
「好孩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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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秦淮河橋下。
袁藻一路使著輕功,半刻也不肯停歇。可直到接近橋洞下,卻停了下來。
好似近鄉情怯一般,猶豫著緩緩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遠遠看到一人將自己蜷成一團,頹唐地坐在寂黑的橋洞下。
當初趙吉師叔身死的消息傳來……他也是這樣。
袁藻呼吸一滯,極低的聲音似乎怕驚動他一般,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喚了一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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