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逍。」
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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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鈴兒正在回去的路上。
她一路躲過金兵的眼線,從屋檐上一路使輕功縱躍,終於到了柴房跟前,還未進去便聽到了一道急促的驚呼聲。
是馬輕眉的聲音。
江鈴兒微微一怔,不再遲疑,直接翻窗進去!
「馬輕眉!裴……」
江鈴兒一頓,抬眼便看到大黃低吼著,而甦醒過來的裴玄居然將馬輕眉壓在牆上……
登時火冒三丈,一把抄過身側馬輕眉研磨藥粉的研缽砸了過去!
「臭流氓道士!」
馬輕眉大驚:「等……等下!」
可惜終究來不及,研缽精準無誤地砸在年輕道人後背上,裴玄好不容易甦醒又暈了過去。
——
一刻鐘後。
「幸好幸好,幸好沒傷到根骨……」
馬輕眉檢查過年輕道人後背的傷後,長舒了一口氣。繼而向臉色不好的江鈴兒解釋道:
「你……你也太衝動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大黃時常會撿些我不要的藥渣吃,今日就誤食了會讓牲畜發狂的藥渣,這位道長是為了救我這才鬧了誤會……」說完也不由疑惑道,「道長哪有像你說的那麼……那麼色令智昏的人,他明明那麼通達曉意,彬彬有禮……」
江鈴兒難以置信:「他?就他通達曉意,彬彬有禮?他可是有前科的人!」
一旁裴玄扶額苦笑:「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人。」
江鈴兒眯著眼冷笑:「下次這廝敢對你動手動腳就告訴我!」
江鈴兒嘴上這麼說,但是動作上卻很關心,以掌心抵在他受傷的脊背上,用內功為他運氣療傷。
裴玄嘴上苦笑,眼底卻很受用。鳳眸美目流轉間,蕩漾著淺淺的笑意。
馬輕眉默默旁觀著兩人良久,突然語出驚人:
「敢問道長……不是好好的日月堡少堡主怎麼突然從了道?」
話音一出,江鈴兒和裴玄同時愣住,異口同聲:
「啊???」
江鈴兒幾乎結巴了:
「你說什麼?他……他不是日月堡少堡主,他才不是紀雲舒!況且我和誰伉儷情深?」
說完才意識到,她和紀雲舒和離的事確實除了他們,甚少……不,幾乎是沒人知道。
裴玄也一臉嫌棄,頗憤懣:「裴某與馬姑娘無冤無仇,怎麼能將貧道和那種人相比?」
江鈴兒:「……」
豈知馬輕眉比他們更驚訝,看向江鈴兒有些歉意,但更多是不能理解。她撓了撓頭,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樣子,嘀咕著:「整個金陵城誰不知道你和日月堡少堡主伉儷情深?我看到你為了這位道長又是走街串巷的尋醫,又是為了他向我下跪,還被大黃咬了,還以為他就是你夫君呢……」
說者無意,裴玄長睫陡得一顫,掀起眼帘,頃刻間那抹促狹的笑意自那張蒼白的幾乎沒有半絲血色的俊容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定定地看著馬輕眉,嗓音還有些啞,鳳眸黑得驚人:
「……你說什麼?」
一字一句,低沉的嗓音好像在風沙里磨礪過的樣子。
驀地還未等到馬輕眉的回答,餘光看到江鈴兒腕上沁出的血,登時仿佛變了一個人,眨眼間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裴玄已然一手執住江鈴兒的手,傾身而去,聲音很淡但字字清晰,不容拒絕。問她:
「怎麼傷的?」
一旁本還在發狂的惡犬不知為何忽然嗚咽了一眼,躲在馬輕眉身後,將頭也埋了下去,渾身瑟瑟發抖竟不敢張望。
第104章 「我要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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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堂別院。
冷月當空,時不時有雲霧漂浮而過,在榕樹下投下斑斑暗影。
少年懷抱著長劍坐在榕樹下,暗影掠過他愈來愈顯得嚴峻肅冷的眉眼,有蟻群馱著腐爛的昆蟲屍體沿著青石板路小心翼翼地繞過少年,蜿蜒爬行……
天下第一鏢玄武堂這別院藏得隱蔽,護院也只有一個聾啞的老奴僕。袁藻只遠遠地向老奴僕點了個頭便走了,再也沒回來。
期間城外紛紛擾擾,奔走相告,而別院內一直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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