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今天,陳琰卻指著相冊里和司融臉貼臉的陳之椒告訴她:
「是椒椒阿姨。」
簡單的五個字,仿佛落在哈特耳邊的一聲驚雷。陳琰平淡無波的語氣讓她懷疑聽到的一切只是一場錯覺。
「爸爸和椒椒阿姨以前就認識麼?唔,好像也不是很意外。」陳琰翻過照片的下一頁,看到一隻雪白瑩潤的蛋。
「這個應該就是我了。」
她繼續往下翻,還想看媽媽的照片究竟在哪裡,哈特卻啪地一下攔住她的手,重新把相冊撥回前頁。
哈特結結巴巴地問:「什麼,鹽鹽,你剛才說她是誰?你見過她嗎?」
一疊聲的問題讓陳琰茫然又困惑。但她依舊乖乖回答哈特的問題:「是椒椒阿姨。今天我們還和阿姨一起去了海洋館,裡面有會吃小孩的魔鬼魚——不過我覺得蔡卓然是在騙人。魔鬼魚只會吃小魚。」
小孩子講話就是很容易發散,東一句西一句。
哈特順利地從中提取到關鍵詞,幾乎被過多的信息量衝擊到腦袋發暈:「不不不,不是阿姨。她是你媽媽陳之椒啊鹽鹽!你什麼時候找到她的?!」
哈特急的在桌上蹦蹦跳跳。她一邊責怪司融怎麼不支會她一聲,一邊又明白司融就算遇見什麼事兒也不會和家裡的兔子講。
生了一會兒悶氣,哈特順理成章地和陳琰講起了陳之椒的故事。
第26章
「你媽媽是個很好的人。她把我帶回營地里,把我救活,又問我要不要回到原先居住的地方繼續生活。」
藏金山脈迷人又危險。對於人類而言,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屬礦和寶石礦,可對於哈特來說,無論是有色金屬、石油還是五顏六色的寶石,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我厭倦了躲避天敵和爆炸的日子,討厭永遠陰暗的看不到天空的洞穴。我告訴她,我想一直跟著她。」
「然後呢?」陳琰問。
「然後,你媽媽答應了我。我一直跟在她身邊,直到……」哈特頓了頓。
「現在,我和你在一起呢。」
在鹽鹽眼神亮晶晶的注視下,這個有些小波折,但終究美滿的故事到這裡便迎來尾聲。
陳琰覺得它有些倉促,期盼哈特能夠說更多。
遺憾的是,哈特告訴她,這就是全部的故事。
對於小朋友來講,「英雌從天而降勇救落難小兔」的故事,停在這裡就已經足夠完美。
陳琰依依不捨地點頭,重新將視線轉回電視機。水星寶寶的故事落了一集,不過也沒關係,明天去幼兒園可以問藍藍。
只有哈特陷進回憶里,久久不能平靜。
·
陳之椒帶走她時,她傷的太重,本來已經救不活了。
在深山中臨時搭建起的營地里並沒有太先進的醫療設備,加上她只是只平平無奇的兔子……想來人類就算有救活她的可能,權衡利弊之下,也不會覺得傾注這麼多醫療資源在一隻兔子上是划算的。
哈特心裡明白,沒有什麼怨言。
陳之椒願意試著救她,還給了她死亡前的最後一點溫暖,她已經很感激了。
那個熱乎乎的取暖烤燈很亮。哈特在腦子裡喊冷的時候,陳之椒就把她放在燈下照著,將她的皮毛照的暖烘烘的。
止痛針也很快起效,哈特意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確實不那麼痛了。她問陳之椒:「主人,我要活不下去嗎?」
在那張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尺見方的小床上,哈特地身體很重,靈魂卻很輕。燈光刺眼,照的不遠處支著下巴看她的陳之椒輪廓模糊,看不清五官。
仿佛被她的自來熟噎了一下。
隔了一會兒,陳之椒才道:「誰是你主人?不要亂碰瓷。」
哈特不說話了。她感覺到身體和眼皮都在一點點變沉,在這樣的靜默里,她很難不感到遺憾。或許是因為在生命的倒計時里,還能汲取到一絲溫暖,她又仿佛漂浮在一種奇異的寧靜里。
隨隊軍醫只治過人,被她臨時拉來充當了一回獸醫,趕鴨子上架診治一番,幾乎篤定地告訴她:這隻兔子救不活了。
陳之椒有些難開口。她終究還是誠實地回答這隻亂認主人的兔子:「目前看來,好像活著的概率不大。你的心臟已經碎了,按理說都沒辦法活到現在。」
她偏過頭去,不敢看哈特暗淡下來的眼睛。
這樣說很殘忍吧?但是不負責任地給予她虛假的希望似乎同樣並不是一種仁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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