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只是只普通的兔子就好了。陳之椒心想,她也不至於為救不活她而感到歉疚。
可哈特偏偏不是一般的兔子。她不但會說話,還能和人類交流。
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能聽見兔子在說話。
得知自己註定要死,哈特的反應很平靜。她只是有些執拗地說:「你救了我,我就是你的兔子。」
「好吧。」陳之椒輕聲說,「你要是能活下來,那你就是我的兔子。」
這一刻,她其實也有些期待一個奇蹟。
伴隨著幾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營帳的門帘被人一把掀開。
「陳之椒!」
司融掀開那群想扯他胳膊又畏畏縮縮不敢動手的士兵,大步朝營帳內走。
陳之椒背對著他,作戰服比今早出發前多了幾道破損,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時,面上帶著幾分疲倦。司融不禁就放低了聲音,徒留羞憤在心中涌動,「你怎麼敢……怎麼敢把我——」
幾個士兵在門口,欲入不入。
誰也沒想到,一個在首都星聲名在外的驕縱Omega會有這麼大勁,幾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攔不動他。就這麼讓司融這樣闖進了陳之椒的營帳。
「你們先去忙吧。」陳之椒沖司融身後的幾人示意。
士兵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如蒙大赦般領命而去。
待人走後,司融更加氣呼呼了。
陳之椒居然沒第一時間理他,甚至把他當成空氣一樣放置在邊上!
他圍著陳之椒,喋喋不休地講著:「你知不知道藏金山脈腹地里有多危險?沒有我,你們連去礦洞的路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找到藍金?」
「你以為藍金是長在地上的蘑菇嗎,下了場雨一探頭就能摸到一群?我就說應該把我帶上的,我不會拖後腿,還能給你們指路!」
其實,司融早就掙脫了束縛,只是被人看著離不開營地。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能想像到陳之椒將帶著隊伍離他越來越遠,心中無限懊惱。要是再謹慎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被陳之椒抓住了?
沉浸在這樣的幻想里,陳之椒剛一帶人返回,他聽見動靜便立刻出去查看情況。
顯然,這一次的深入並沒有帶回來什麼好消息,藍金依舊一無所蹤,仿佛消失在綿延不絕的藏金山脈深處。
半夜的爆炸聲響徹數十里,聽得司融心裡發沉。
他繞開了像蒼蠅一樣圍著他轉的士兵,強行闖進了陳之椒的營帳,想討個說法。
「辛苦了一天,累不累?」
對比他的激動,陳之椒卻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她沖他露出笑容的弧度很虛偽,像是一種公式化的客氣。分明態度挑不出錯處,就連首都星那群眼高於頂的傢伙來看,想必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姿態無可挑剔。
「坐著說。」陳之椒抬抬下巴,示意他坐。
看到椅子,司融條件反射般彈射起來,恨不得離它十幾米遠,「我才不坐!」
為什麼?
陳之椒迷惑一瞬。
也由此,哈特對司融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極點。
多年以後,連陳之椒和司融的女兒都已經長到了可以打醬油的年紀,她仍然記得,司融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奇怪模樣。
司融衣著凌亂,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帶著奇怪的長條狀紅印,一路從手臂延伸到脖子。那些惹人遐思的古怪痕跡大多隱沒在衣服下,僅露出的小部分,看起來很不正經。
他走路的時候,腳步略顯不穩。仿佛被迫長久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讓他的身體變得僵硬。
陳之椒的話像是觸碰到了某個關鍵字,讓司融的反應無比激烈。
司融幾乎跳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道:「你還敢說坐!」
他忽然抬起了手,讓人說不準是打算給陳之椒來一巴掌,還是氣急敗壞地想要捂她的嘴。
做什麼?
兔子不懂。
聽著耳邊鬧哄哄的聲音,哈特覺得腦袋都要被司融喊炸了。胸口的某個部位在持續不斷地發燙,那地方似乎是她破碎的心臟。滾湯的溫度讓她想起睡在紫色晶石上的安逸。
可她還不想……還不想就這樣睡去啊。
.
分明進門前還能橫衝直撞地頂開一眾圍追堵截的肌肉Alpha ,現在卻氣的站的都站不穩。
陳之椒根本就沒把司融情急之下的動作當成一回事,放任他往自己身上撲。還能跑能跳的,應該沒被她綁出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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