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親自行動。
她不會把拯救聞天的希望傾注在任何個人或者團體身上。
在陳之椒看來,她很難將所有的信任交付給除自己以外的人。在這個世界裡,陳之椒未嘗敗績。和蔡余息說的話可不算說謊,她並沒有保證什麼。
那棟深灰色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叢生的雜草貼著建築野蠻生長,入口處散落著新舊不一的垃圾,花里胡哨的包裝紙看起來髒兮兮的。
這幢樓才建了五層,還未完工便因資金鍊斷裂撤走了所有的施工人員,像是自五樓起被一把長刀斜著劈裂,裸露的鋼筋至今還保留著冷硬而野蠻的色澤。陳之椒從下往上看,只有黑漆漆一片。
來的路上,陳之椒已經查閱過部分官方資料,拿到了原本的設計圖。商場中央是一片空地,不規則形狀的建築像只趴伏在地面上的崎嶇怪獸。
如果有幸完工,它或許還有可能成為京市數一數二的地標性建築,一道吸引無數居民遊客的□□。可是現在,半成品狀態的它是一場不夠美麗的、讓人唾罵的鋼筋混凝土。
陳之椒將車停在遠處,熄火。
車裡有她的持槍證,以及一把□□。
它看起來平平無奇,勝在穩定。如果不知道用什麼,□□永遠不會出錯。
陳之椒帶上了那把槍。子彈,擴容彈夾,很久沒有派上用場的東西左右手倒騰幾個來回後就像她的第三隻手一樣任她驅使。
她行走在建築垃圾的陰影之中,落地無聲,如同幽靈,向大樓靠近。
環顧四周,周圍並沒有其他車輛的痕跡,雜草上零星幾道車痕都是舊的。這地方看上去甚至不像有人出沒,連遊蕩於城市之中的流浪漢都懶得光顧。
在冰箱中間。
這是之前聞天最直白的暗示。
所以說,是這個冰箱麼?
.
說好的幾分鐘,後來的司融卻遲遲沒有等到陳之椒回復。
陳之椒有時候表現的記性很差。放在家裡最明顯位置的維生素和鈣片隔三差五地忘記吃,非要他操心地跟在她後面每天問「今天有記得吃維生素嗎」,才會茫然地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告訴他兩個字:
也許。
可就是這樣的陳之椒卻從來不會忘記曾經說過的話,答應過他的每一件事情都會做到。
即使在有些情境下,「給你買最大的鑽石」「每個節日都會精心準備禮物」「每天的早晚安吻」這些話就算當成玩笑一笑置之,司融也不會生氣,陳之椒依舊把它們當成承諾來踐行。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麼?司融心想。
他將手機擱置在一旁,每過幾分鐘就要分神瞥一眼,將近半小時後,他看手機的次數愈發頻繁,最終放下手中的文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紙黑字在眼前如同飛舞的蚊蠅,他再也沒有看進去過一個字。
戛然而止的聊天框裡,那句語音被他一遍一遍重複播放。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很輕的腳步聲從遠處漸近時,司融便察覺到,下意識關閉手機屏幕。
就像陳琰在他回家之前背著他偷看電視,聽到樓道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就會掩耳盜鈴地把電視機關掉一樣。
司謙推門而入,詫異道:「你在藏什麼?」
司融反問:「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你在辦公室里埋炸彈了?」司謙全然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模樣,漫不經心掀開擺在手機上的合同,迎著司融冷冰冰的注視,失望道,「還以為是什麼呢。至少得是把水果刀吧?上班玩個手機搞得那麼神神秘秘的。」
什麼時候真給你一刀就老實了。
「有事說事。」司融從司謙手裡抽出手機,看他兩手空空,腳步悠閒,就猜到沒什麼要緊事,擺出一副趕客的模樣,「沒事就離開我的辦公室,沒空陪你玩。」
「你其實更想用'滾'這個字吧?」司謙語氣平靜,配上那張被工作摧殘已久的社畜臉,顯得陰慘慘的。和朋友圈裡坐在遊艇上撒鈔票的花花公子判若兩人,完全就是只陰暗男鬼。
司融淡聲道:「你這麼認為也可以。」
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樣子,司謙嘀咕道:「爸最近和吃炸藥了一樣,你也不賴。」
他原本想來司融這裡躲會兒清靜。剛熟門熟路地從他抽屜里摸出給陳琰準備的零食,抓著果凍的手被司融一掌拍開。
看他那護食的樣子,司謙樂了,「小氣鬼,連個零食都不給吃?這果凍黃金做的啊,這麼寶貝,我轉給你總行了吧。」
果凍拆了一半,開封了肯定收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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