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融和司謙五官相似,氣質卻迥異。
前者看上去像一塊冷漠高傲的冰山,對於擦肩而過的路人都懶得施捨一個眼神。
後者則攻擊性很強,長得再英俊也掩蓋不了身上一股憎恨所有人的邪惡比格味。作為狗尚有可愛之處,當人則讓人生厭。
第一眼見,估計也沒什麼人會覺得這倆人是兄弟。
蔡余息的視線落在司融懷裡,很久。
似乎要盯出個洞來。
他當然知道那一閃而過的銀色代表著什麼,只是沒敢認。
非法持槍是要蹲局子的。蔡余息在思考。
本國對槍械管制嚴格,普通居民持槍需要通過非常嚴格的考試,還需要出具一系列證明,費時費力。即使在京市,居民持槍率也不高。
陳家自己旗下就有安保公司,蔡余息外出幾乎時刻有保鏢隨身,對槍械只是略通。在俱樂部里,他打固定靶彈無虛發,移動靶還差點意思,不過也拿得出手了。
預感到即將面對的匪徒大概在人數上頗有實力,蔡余息試探著開口。
「司……先生。」頭一次不陰陽怪氣地和司家人交談,蔡余息說話時都變得不像他自己,嘴巴笨拙了幾個度,「這槍是真的嗎?」
司融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
面對陳之椒的姐夫,即便問的問題顯得不太聰明,他思量片刻,拿出還算禮貌的態度,彬彬有禮道:「真的,不借。」
蔡余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口拒絕。
反應過來後,他仍舊想要爭取一下,不死心地追問:「你會開槍麼?不如等會兒借我用用,我在xx射擊俱樂部里是高級會員,射擊水平還可以——」
當然會。
司融心道:我還是聯邦軍校學生優秀代表——雖然半路被強制退學也沒拿到畢業證,但實力完全不容置疑。
人生就是這樣,再有能力的人也可能會缺乏一張證書的認可。
前座一直豎著耳朵看熱鬧的司謙繃不住了,突然爆發出狗叫式的大喊:「司融你他大爺的騙我?你明明跟我說那是玩具槍!」
司謙一想到自己被司融用真槍指過腦門就一陣頭皮發麻。
萬一當時出了點意外,司融那把從沒看他用過的古董槍鏽了,走火了,他的小命不也跟著一道玩完?而司融居然還騙他說那只是玩具槍!
他分明都已經聞到火藥味了!
司融冷漠道:「吵什麼。不是沒把你頭打爆麼?」
蔡余息聽得後背發寒。
原本在他看來,對比起他的神金爸爸和比格弟弟,不怎麼愛說話的司融還勉強算得上是一個正常人。
如今看來,應該也沒正常人會想著用槍打爆弟弟的腦袋吧?
蔡余息一下子陷入沉默,也不敢惦記對方手裡那把看起來威力不錯的白朗寧了。
等到司融再度開口,蔡余息居然從他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一絲威脅。還有濃重的虛偽。
仿佛是在思考怎麼委婉拒絕他才比較合理,司融面對他的態度雖然也淡淡的,但比起司謙而言溫和了不少。
「你有持槍證麼,蔡先生?」
「沒有。」蔡余息尷尬一笑,答得飛快,「我還是不班門弄斧了,到時候掄磚頭也是一樣的。」
司融微微頷首。
——啪!
就在此時,窗外忽然響起一聲略顯突兀的聲響。
大樓就在面前,司謙疑惑道:「那是什麼聲音?」
「槍響。」
「槍響?開起槍來不是震天響的嗎?我聽著也不像啊。」雖然嘴上這麼說,他跨出車門的半隻腳又收回去了。
司融表情沉鬱。
短暫停頓過後,站在空地的所有人都清晰地捕捉到大樓上再度響起的兩聲槍響。
司融豁然邁開腳步,當即就要往裡沖,頭也不回地囑咐二人:「你們倆沒武器,在樓下等著。我上去看看。」
司謙立刻照做,鑽進車裡。
「等等!」蔡余息卻是匆匆跟上,「要留下也是你留下。在裡頭的是我爸和我小姨子,讓你以身犯險是什麼道理?」
蔡余息這下又覺得自己誤會司融了。他分明和那倆賤兮兮的司家人不是一個品種,心中湧起一股羞慚和感動。
他當初就不該覺得司融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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