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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椒看起來很本分,完全沒有玩弄單親爸爸後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感,甚至還有幾分僅自己可見的誠懇。然而在司融眼中,這一番言語並沒有變得更加有說服力。

「為什麼不作數?」司融厲聲打斷她,「憑什麼不作數?」

陳之椒道:「那只是塑料。司融,那不是真的。」

陳之椒頭一次慶幸自己身高縮水,低著腦袋就能全然迴避司融的眼神,當一隻鴕鳥。勇氣只積攢了那麼一點,她再一次抬不起頭了。

「只要我想,那它就是真的!」

有一股滾燙的熱氣在他胸腔里迴旋。他把那枚戒指放在了保險柜里,小心珍藏,陳之椒卻只冷漠地說那只是塑料。

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了某種刺痛。

司融把寶石戒指摘下來,惡狠狠拍回陳之椒掌心,哭道:「這才是假的——如果你送我藍寶石只是為了說這種話,那你把它拿走,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的話……」

「你說的話,我也當沒有聽過。」他悶悶地說完,眼裡砸下一顆水珠,在陳之椒手背摔碎了。

手背那一小片皮膚被眼淚燒的發燙。

陳之椒從來沒想過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好像有點裝不下去了。

「所以,可以把剛才話的收回去嗎。」

陳之椒誠實地回答:「很難。」

——說出口的話又不是發消息,怎麼能帶撤回的。

司融恨自己是個無藥可救的戀愛腦。一共就談過這麼兩回戀愛,戀愛對象還是同一個人,而他堅持不懈地在一個坑裡摔了兩次,跌的齜牙咧嘴。

他心頭火氣,頭腦一熱就想讓陳之椒閉嘴。

「唔……」兩人的腦門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陳之椒被司融咬的嘴巴都痛,一時間不知道先捂上面還是先捂下面。

好無奈。他究竟是想和她接吻還是想一頭撞死她?

陳之椒懷疑是後者。

「你幹什麼?」

司融兇狠地答:「你說的話我不愛聽,想把你嘴撕了。」

司融下口並不算狠,只痛了那麼一下。陳之椒最終選擇伸手揉額頭,「那你咬合力還挺強。」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司融抱怨。

理智回籠,司融望著陳之椒唇角淺淺的咬痕,歉疚地吻的更輕,幾乎化作單純的舔舐。陳之椒像是要開口,他的動作便大了起來,怕她說出更加傷人的話。

不積攢一點勇氣,他都很難繼續聽下去。

陳之椒話音模糊:「好吧,那我就聽你的,認真一點。」

「我得承認,我是喜歡你。」

·

所以就這樣稀里糊塗地在一起了。

看起來好像說開了,又似乎最終還是繞回了原地。只是因為太過濃烈的情感,他們被同一種愛強行綁在了一起。說愛的時候,陳之椒不敢想以後。

陳琰喜歡在家跑來跑去,拖鞋有時候會限制她靈活地順著柜子爬上床頂。為了更好的探索自己的「領地」,她偶爾會放棄累贅的鞋子。

為了防止她著涼,家裡總是鋪著厚厚的地毯。地毯吸收了她的腳步聲,連同玩具房關門的動靜也輕輕的。

「咔噠」一聲,是房門徹底閉合。

司融捧著陳之椒的臉,吻了下去。

陳之椒嘗到了甜蜜的甜瓜想起,悶悶地笑了起來。司融碰著她的鼻尖,問:「你笑什麼?」

「我在笑,我們倆可能不小心給了鹽鹽不好的示範。她是不是躲在哪裡看我們……」

「沒有,我發誓。」司融臉又紅了,溫度有些燙手。

「總共也沒親過幾回。」

尤其是女兒在場的時候,他們總是不約而同地端著大人的架子。成熟的大人怎麼可能在小孩子面前親熱,陳之椒連從他手裡接過水果叉都要禮貌地說謝謝。

他湊上去貼著陳之椒的臉頰降溫。對方雖然比他溫度低上一些,但顯然也達不到能夠降溫的標準。

明明只要一聽到陳琰跑過來,他就會像受到驚嚇的貓似的彈射起步和陳之椒分開,但只要一有機會,還是忍不住和她膩歪在一起。

他將手指嵌進陳之椒的指縫裡,和人膩歪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陳琰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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