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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陳之椒如是說。

想念太沉重了,會拖著人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倒向一件事——毫無意義地坐在椅子上干想。

陳之椒意識到她的一整天都在名為「思念」的情緒中未曾抽離。

不算難得的假期,她試圖放鬆自己,找點事做。可無論是做木工還是拼拼圖,在所有事情都進行的十分順利的情況下,她卻難以感到喜悅,只有時間被緩慢消磨。

刨木頭喝口水的間隙,她都會見縫插針地想一想,也不知道司融在幹什麼。

和戀愛腦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人就會變成戀愛腦。

司融也說想她,陳之椒支著下巴一想,既然如此,那兩個人就見一面嘛。

腦袋一熱,陳之椒就出了門。

迎面吹來的夜風也沒讓她的大腦降溫,反而像是某種隱秘的鼓勵。當她站在鐵藝欄杆外時,浮現在腦海中的唯一想法是:這牆看上去也不難翻啊。

於是鬼鬼祟祟貼著牆根就開始徒手攀爬。

對她來說,繞過監控攝像頭並不算太困難,唯一算得上阻礙的地方在於司家的園丁要更專業一些,將滿園的植物都照料的很好。陳之椒被樹枝蹭破了外套,頭上頂著草葉默不作聲地爬上了二樓,敲響司融窗外的玻璃。

眼前的窗簾被一把掀開,露出一張日思夜想的面容,司融一手握著手機,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嚇得夠嗆。

「見到我是不是很驚喜?」

·

思緒退回到晚上十一點,他們習慣性地撥通語音電話後干自己的事。

陳之椒早就寫完了工作報告,在書房拼拼圖玩,聽到司融翻動文件的聲音,有一種同學還在瘋狂解題但自己已經上交了試卷在操場上撒野的錯覺。

司融處理工作文件時很安靜。

輪到生日宴事項,就繃不住情緒,和她吐槽難溝通的各種對接人,順帶將罪魁禍首司商大罵一通。

拼了一半的拼圖平攤在桌上,只有零星幾團模糊的圖案成型。

陳之椒同仇敵愾地附和了幾聲,望著半晌沒有絲毫進展的拼圖,倏忽明白過來,自己根本就沒把心思放在拼圖上。她聽著司融翻動文件的聲音,有一搭沒一搭地將拼圖碎片撿起來又丟回盒子裡。

「聽起來好辛苦。」

司融拉長尾音,哼哼唧唧:「椒椒……都怪他們,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你知道這三十多個小時我是怎麼過的麼?」

由於僱主父女倆同時陷入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碌,陳之椒暫時被「放生」了。她已經在家做了兩天手工活,每天的工作報告只要寫一行字,甚至無聊到給蔡卓然做了匹搖搖馬。

刨木頭的時候,她還碰到了同樣悠閒的陳之杏。

對方端著陶瓷茶杯豎起拇指,目光在她肩背上流連,用難以理解的話誇讚她:「礦工啊礦工!」

望著滿地木屑,陳之椒不禁糾正:「明明是木工。」

第43章

這一晚上,司融臉上的表情都太可愛了。無論是罵罵咧咧還是扶著窗框驚慌失措的樣子都很生動,比手機相冊里翻來覆去看的幾張照片活潑得多。

陳之椒捧著他的臉親了好幾口。

她忍不住膩歪,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語調說:「是誰家的寶寶這麼可愛?」

司融變成了燒開的水壺,捂著臉道:「陳之椒你肉麻死了!」

「哦,原來是我家的寶寶。」陳之椒扒開司融的手,用臉去找他躲閃的眼睛,看到司融睫毛亂顫,方才好心情地揶揄,「怎麼不看我?我以為你就喜歡這套呢。」

司融這才反應過來陳之椒故意而為的逗弄。他臉上依舊燙的驚人,溫度沒有下降的趨勢,心臟在胸腔里嘭嘭直跳。

老夫老妻的情趣也這麼難抵禦嗎……其實還是因為陳之椒太惡劣了吧!

陳之椒總是喜歡逗他。等他整個都因為她心神不寧的時候,她又變成了另外一副面孔,假裝正經地把他按在了書桌前。

「不是要工作麼?」她說,「別再勾引我了,司融。還是正事比較要緊。」

她煞有介事的樣子,搞得好像他是什麼不專心的禍國妖妃。

文件上的文字像是蚊子似的在眼前嗡嗡直飛,司融喃喃道:「……哪有你這樣的。」

惡人先告狀的本事爐火純青。

他用手背貼了貼發燙的臉,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陳之椒一直陪在他身邊,等他敲定陳琰生日宴的具體事項,沒有再搗亂。司融還是忍不住幾次分心,每當視線剛飄過去一點,就能收到陳之椒的提醒。

「再看下去我要收費了哦。」

陳之椒簡直敏銳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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