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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她吹乾了頭髮。

又折騰了好久,躺在床上的時候,夜晚的時間又悄悄流走了好多。陳之椒抱著盒子思忖,從她開始有穩定、清晰的記憶時開始倒推。

她記得那時候是陳之杏帶她出院的。

她出了車禍,腦袋上縫了針,順理成章地記不清事。醫生靠著陳之杏的口述,她補全了前情,知道自己在短短時間內失憶了第二次,被路過工地的她撿回了家。

理所當然的,陳之椒覺得很荒謬。

她明明記得,她之前正坐在飛船上和星盜對轟,船身中彈,她距離那枚死人才能有希望獲得的帝國榮耀勳章只剩一步之遙。再睜開眼,她沒死,但是瀕臨殘疾。

「我再說一遍你沒有殘疾。」陳之杏冷靜地試圖通過生長曲線同她分析,「椒椒,以我們家基因來看,你長到一米九的可能性並不大。如果一米七也算殘疾,你讓姐姐怎麼辦?」

陳之椒冷靜不了。

但是更荒謬的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她不但見到了死而復生的姐姐,在全然陌生的環境中,她甚至找不出一個Alpha或Omega。

連六種性別都能消失,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

「我的飛船在哪」她來到這兒總得有個媒介。

醫院的幾日療養足夠陳之椒明白,他們連科技之間都存在了壁壘。於是她轉換了表達方式,「我是說我的交通工具。你有看到過它麼?」

「你想要車嗎?姐姐可以送你一輛。不過椒椒,你現在沒有駕照,開不了。」

至於她為什麼把車說成飛船,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陳之椒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喜歡給家裡的掃地機器人取名字,給座駕取名「飛船」,顯然十分正常。

「不。」陳之椒並不委婉地拒絕。

這下,飛船也找不到了。

「還有呢?」陳之椒在床上翻了個面,想要繼續往下想。在這個世界的記憶,到這裡就完全打住了,她之後再往前推。

再往前就是馳騁於星海之中打擊犯罪,抨擊星盜,守護宇宙和平。

陳之椒嘆了口氣。想不起來,還是早些睡覺吧。

·

「夠了,我不想再睡了。」陳琰坐在床上蹬腿,和司融大眼瞪小眼,「我明明昨天很早很早就睡了,今天早起不是很正常?」

「可這個點你約的小朋友還沒起來呢。哪有人這麼早就去找人玩的?」司融單膝跪地,給她套上純棉的帶花邊的短襪,「你要是不想睡就先自己一個人玩會兒。」

「當然,和兔子玩也可以。」

陳琰心急如焚。可司融太聰明,她絕對不能被他發現自己的迫切,不情不願地哼唧了幾聲,「好吧。」

為了表達不滿,她在司融給她套上襪子之後又在半空中踢蹬了兩下小腿,「我說過了,哈特有名字!不許叫她'兔子',那樣也太不禮貌了,我看不出你對她的愛!」

一家人怎麼能不相親相愛?

可司融不覺得兔子應該被劃歸到「一家人」的範疇之中。她的生命太短暫,像是陳琰人生中划過的流星,只會以她童年痛心的淚水作結局。

而他不想幾年或者十年之後為一隻兔子哭墳:「我只要愛你,以及——」你媽媽就夠了。

他和陳之椒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告訴陳琰。只待日後作為驚喜,給蒙在鼓裡的小傢伙一點小小的震撼。明天陳之椒就要復工復崗,今天他還得頂著司商和陸昧的死亡視線收拾一下行李——陳琰沒晚必須抱著睡的兩隻水星寶寶玩偶得帶上,還有一些零碎的小東西。

司融笑著說:「我擁擠的心房可塞不下一隻兔子了。」

陳琰氣鼓鼓地在兩頰含含了兩包不快的空氣,被司融一手一個,戳成漏氣的皮球,「還說我對兔子不禮貌。你什麼時候對我禮貌過?每天對你爸爸直呼其名的。」

陳琰不愛老實叫爸爸,除了撒嬌耍寶和逃避錯誤的時候。司融不明白這么小的孩子腦子在想什麼,但只是不叫爸爸而已,不是大問題。

聞言,陳琰頓了頓。她不再晃悠小腿了,期期艾艾抓住了司融的小拇指。

「對不起……爸爸。」陳琰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地認錯,「我以後不會不禮貌。」

「能和我說說嗎?」司融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有商有量地問,「為什麼以前不喜歡叫我爸爸。」

陳琰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不想說也可以,我不逼你。」司融伸手摸走了她的兩隻玩偶,從遙遠的另一個城市坐飛機趕來的初代水星寶寶,還有陳琰心愛的椒椒阿姨送的京市海洋館限定聯名款。他給兩隻胖乎乎的玩偶裝袋,一邊淡聲道,「但是不能夠撒謊。」

是的,不可以對爸爸撒謊。

司融可以容忍她的壞脾氣,貪玩、挑食……唯獨欺騙是不被允許的。謊言像是一把沒有劍鞘的劍,會把人刺傷,陳琰很小就懂得。

好在此刻,他給出了選項。於是陳琰愉快地跳下床,高舉雙臂,連臉頰肉都是虔誠的:「爸爸萬歲!那我就不說了。」

「我想去玩一會兒積木城堡,可以嗎爸爸?」

她的飛速變臉還是讓司融震驚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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