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錯覺。哈特若有所感,曾經彌合了全身傷痕、使得她停止的心跳再度煥發生機的力量在此刻洶湧起來。
她幾乎想哭。
陳之椒疑惑道:「你在管我叫主人嗎?」
這句話,她並沒有張口,而是注視著哈特的眼睛,嘗試著在腦海中回應。
「是的。我們相識於秋日的藏金山脈,你救下了我。我認你做主人,此後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哈特往前挪動了幾步,近到兩隻前爪都踩在陳之椒腿上,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說,「主人,我好想你。雖然你忘記了,不過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兔就好,你走之後,我有好好帶你的小孩——」
尾音猶在耳邊。
哈特再度騰空,她怒氣沖沖地轉過頭,在一陣失重感後,冒著火的眼睛緊盯罪魁禍首。
——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啦!
「她最喜歡的是我。」司融越過陳之椒身前,骨骼分明的手按在皮質沙發上,陳之椒順著他的脊背,下意識攬住他的腰,話才聽到一半,看著司融像模像樣地警告一隻體型嬌小、只比巴掌大一點的柔弱兔子,「你和鹽鹽那麼黏糊就算了,不許黏著她。」
哈特滿腔感慨驟然熄滅,另一重情緒翻騰上來:「主人你不管管他嗎?」
陳之椒一左一右,將他們隔開。
「不許吵架。」
很神奇。物種不同語言不通的兩種生物,居然都能夠吵起來。
陳之椒深感意外。
司融剛要說些什麼,還沒張口,陳之椒先捂住他的嘴。她在司融控訴的眼神中冷靜地說:「鹽鹽的家庭作業還沒做。」
司融一愣。
「什麼作業?」他掏出手機看家長群消息,也沒空計較兔子了,「老師有說什麼時候交麼?」
他找到了家長群里的消息,仔細查看起來。
「我看看……秋日落葉貼畫……評選時間……」司融鬆了口氣,倒在陳之椒肩上,放鬆地說,「周三手工課才評選,來得及。這次我們家鹽鹽還會拿第一的!」
司融對第一很有執念。
他從不要求陳琰拿第一,但孩子們的手工作業全然是家長的比拼。金桔子幼兒園的家長們排排坐,三步能看到五個在京市有名有姓的大人物,甚至有人為了拿到手工課第一頻頻氪金使詐。
幼兒園水平的作業甚至要請動知名設計師參與,司融聽聞後只是冷笑——設計師懂設計,他們懂孩子嗎?
司融全然依靠自己卓越的審美和了不起的動手能力捍衛了陳琰名義上的第一名。
陳之椒從司融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
他靠著她的肩膀,一門心思地思量著如何做手工作業,瞬間把和哈特的不愉快拋之腦後,甚至被帶有私人情緒的兔子泄憤似的蹬了一腳後也只是不耐煩地將哈特撥開。
陳之椒嗅到若隱若現的鳶尾香氣,不自覺磨了磨牙,眼角的餘光略微偏移。
司融視幼兒園作業評選為兵家必爭之地。陳之椒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爭的,拿到第一名的加分和陳琰每天乖乖吃午飯得到的一朵小紅花價值相當。
不過,陳之椒也因他而對幼兒園作業多了幾分掛心,「我們要去樓下撿點樹葉回來麼?」
司融倒也沒急到這個地步,「明天再去撿。現在太晚了,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看不清的話,就沒辦法挑到最完美的樹葉了。距離作業截止的時間還早,時間上也不是很緊急。
一股力道推著哈特滑向沙發的一邊。某個無恥的人類,裝作不經意一般將她推離,用一種有人性的男性絕對不會發出的聲音:「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
陳之椒流暢地接了下半句。
哈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寡廉鮮恥的男人頰邊飛紅,故作姿態地捂住陳之椒的下半張臉。他看上去似乎很震驚。
司融的手很大。五指還沒徹底展開,就輕而易舉地遮住陳之椒的下半張臉,甚至還頗有餘裕。他粉紅的指尖微微發顫,整個人羞惱到了極點。
……平常的反應也沒這麼大。
陳之椒不經意對上沙發角落裡一雙委委屈屈的眼睛。
啊。
忘記她還在了。
「你在想什麼。」陳之椒哂笑,「我只是覺得我們該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呢,睡得太晚可不好,總裁先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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