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要忘了,明日奴還要去御書房當值,在天子身旁必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可是奴天生膽兒小,若是一不小心驚了天顏,說了些不該說的就遭了,奴常聽宮中人說,大人寬厚仁慈,必不會讓奴身陷囹圄,不是嗎?」
那人冷笑聲,扯出一抹嘲諷:「你確實會審視世度,伶牙俐齒。」
蘇凝低頭輕笑:「大人謬讚了,奴愧不敢當。」
「呵,不敢當?你可是厲害的很呢。」
話落,他扔了長鞭,甩袖走了。
看著閉合的房門,蘇凝腿軟跌坐在地上。
可算是把這煞星給送走了。
「宿主,你沒事吧?」
蘇凝撐起身子,躺到床上,「沒事。」
「那就好,宿主,因為法則,從這個世界開始,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了,一定要小心,還有就是,一定不要讓人覺得你不是'白露'。」
聽著系統的叮囑,蘇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次日寅時她便洗漱妥當,去了御書房。
看著井然有序,來來往往的人,她拉住一個小宮女,從腕上褪下個玉鐲子戴到小宮女腕上,親熱道:「妹妹留步,我初來乍到,不明白御書房的規矩,可否勞駕妹妹告知我應該到何處領差事?」
小宮女看了眼水頭足的鐲子,笑道:「姐姐說笑了,既然以後同在御書房當差,那就得互相照顧,哪來麻煩一說,喚我豆蔻就好,姐姐從這條路繞過去,看見間茶室,王公公就在茶室里,姐姐自去問李公公就好。」
得了答案,蘇凝向豆蔻行了個平禮,向茶室走去。
那是間不小的側間,房門大敞,只在門口,蘇凝就聞到了濃濃的茶香,走進,看見了滿櫃的茶葉。
房中,一位年過三十,身穿藍色葛布箭衣,系白玉鉤黑帶,頭戴頂帽,後綴紅色尾羽的中年男人正指揮著身旁的太監宮女們準備好燙茶的工具。這便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太監,王勝,王公公了。
蘇凝走上前,恭敬行了一禮,「王公公安。」
王勝轉身,看清來人,臉上的笑一頓,又淡淡笑開,卻沒剛才有情緒,他淡淡道:「怎敢讓白露姑姑行禮,不知白露姑姑今日尋雜家有何要事?」
蘇凝面上帶笑,「王公公言重了,奴婢只是小小一宮女,當不得公公「姑姑」之稱。」
王勝轉身,捏著正在曬的乾花,邊說:「哦對,瞧雜家這記性,瑾妃如今已入了冷宮,篋奪了封號,與平民無異,姑姑也不是永壽宮的大宮女了,自是不能再叫』姑姑』了。那不知白露姑娘今日有何要事?」
這話問的陰陽怪氣,語氣里也不免帶了些。
蘇凝淡淡複述,昨日聖上調了她在御前奉茶,今日便是來當值的,便被王勝安排在了茶室後頭,做起了燒火的活兒。
這活很是輕鬆,一天裡柴禾有人往過送,她只需要坐在凳上往鍋灶下添把柴就好了。
不過,時日長了,唯一的不好就是得忍受人來人往的人投注在她身上變了味兒的目光。
她不由苦笑,雖然知道做了那件事後,不會招人喜歡,可也沒想到,人緣居然會差到這種程度,每個人都帶著鄙夷的目光。
要麼就是一些小動作,比如,讓她一個人挑水,吃飯時將菜提前吃光,故意不同她說話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
蘇凝也不甚在意,挑水,她有的是力氣,吃飯,她帶著糕點,不同她說話,她也樂的清靜,日子也就這麼過下去了。可惜,總有人見不得她好。
晚上睡覺時,門突然被打開,燭火將小小的屋子照的通亮。
她擁被坐起,看著領著一幫人站在屋內的男人,問:「不知大人這是作何?」
問完後,總覺得有些熟悉,才想起來,第一天晚上她就問過這句話。
男人磨掌著手裡的白玉蘭腰佩,緩聲說:「日前本督聽到宮人說最近時有東西失竊,這可是在皇宮,居然出了此等小人,本督受陛下信賴,自當要找出害蟲,還宮中安寧。來人,給我搜!」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人烏泱泱的沖了進來,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蘇凝冷眼看著,不發一語。
見他們幾乎要將地皮都要掀起來,卻沒找到東西,她開口趕人:「既然大人沒找到,就請吧。」
男人嘴上掛著惡劣的笑,走近,右手固著她的下顎,聲音冷如冰渣:「你別忘了,還有這張床,本督還沒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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