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葉妜深闖別院其實心裡也很沒底,直到沙鷗讓他來尋葉妜深的時候,他都不相信葉妜深能做什麼。
但他聽說葉妜深要他幫忙闖進來,他才領悟了一點「看重」的重量:葉妜深居然敢為了宮循霧做掉腦袋的事。
葉妜深再見到三皇子時切切實實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三皇子像是被妖怪吸乾了精氣,整個人瘦的皮包骨。
他就坐在蒲團上,手裡撕著一個抱心的白菜,白菜長的很緊實,是冬日裡耐儲存的樣子,但嫩黃色原本就不如翠綠有生機。
葉妜深幾乎有點不敢靠近他,但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於是附在嚴魁耳邊說了幾句話,便壯著膽子走上去,輕聲喚他:「三殿下。」
三皇子手裡的動作沒有停,葉妜深想了想,改口叫道:「宮屹胤。」
這是對他來說不常聽到的稱呼,又過了一小會兒他終於抬起頭,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對上葉妜深的視線後,葉妜突然有點難以開口。
宮屹胤現在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幽禁對於他來說就像懸在腦袋上的一把利劍,出去的日子遙遙無期,或許要等到他父皇暮年念起親情才會網開一面,或許要等到新帝登基需要用他來演兄友弟恭。
但如果是宮盛胤登基,老死在別院就是他最好的下場。如果是太子登基…
宮屹胤最希望四皇子宮栩胤能登基,他心裡最精明算計,沒有真感情的傢伙,確實最有可能放他出去的人,因為日宮栩胤的虛偽,會需要用他來演慈悲。
「你也被幽禁了嗎?」宮屹胤問他:「是九皇叔不要你了?」
葉妜深其實有點害怕,他們之間隔著人命的仇,他很怕宮屹胤突然與他撕打起來。
現在宮屹胤的瘦弱病態,葉妜深一拳就能讓他站不起來,但是葉妜深來這裡不是為了打架。
空曠的屋子,狹小的窗子,葉妜深深吸一口氣,眼前的人和畫面都讓他覺得壓抑。
葉妜深:「我來同你做個交易。」
「我不做交易。」宮屹胤看著葉妜深,他眼中有忽然出現的光芒,事實上他太需要一個交易了,幽禁的日子讓他覺得生不如死。
「讓你進別院的人不是我。」葉妜深偏開目光:「我們並非敵人。」
早已在這種環境中消耗的精神氣隨著葉妜深的出現開始匯聚。宮屹胤直勾勾的看著葉妜深,裝糊塗道:「父皇是一國之君,父皇的決定我不會生怨。」
葉妜深眯了眯眼睛:「宮屹胤,眼下又沒有別人,不如就別裝了吧。」
宮屹胤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意思等他繼續說。
其實葉妜深要說的話很冒險,但皇上正在因為宮循霧的擅自行動而發怒,如果不找到一些太子有過的罪證,那麼恐怕真的要如原書劇情一樣,宮循霧有人落一個幽禁的責罰。
雖然按照皇上對宮循霧的容忍程度,和太后這個母親在中間勸和,放出來是遲早的事。
但葉妜深有不好的聯想,想必宮宴上宮盛胤已經看出了他用宮循霧之間的不對勁,不是葉妜深自戀,他就是怕宮盛胤因為忌憚宮循霧而落井下石。
葉妜深相信宮循霧的地位和手段,但是他不敢用他的「相信」去賭主角攻的氣運,所以他此時此刻必須冒險。
「既然如此,那便我來說吧。」葉妜深在旁邊稍高一些的椅子坐下:「我為了五皇子得罪四皇子那日,是你的侍從引導我去看迎春,我才能撞見皇子之間的爭鬥。」
宮屹胤仍然不鬆口:「你挨你父親的板子,是因為你不該知道皇室醜聞,你太年輕,否則就該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這種事上你比我聰明。」葉妜深冷冰冰的看著他。
宮屹胤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葉妜深見到他的反應反而微微放鬆下來,他看著宮屹胤:「你出生在皇室,比我懂皇室生存法則。所以你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意思?」宮屹胤已經變的有點恐懼,他緊張的出了很多汗。
葉妜深冷聲開口,語氣非常平靜:「你的侍從撞見了太子與人苟-合,他恐慌之下驚動了太子,逃跑時遇到了我這個倒霉替罪羊,原本只是想讓我被太子發現,太子就會懷疑是我看到他與人偷-情,便不會再追查下去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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