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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言眼睛極快地一眨。

那聲音虛弱卻很乾淨,像是天山上凍雪融化,若是中氣十足,想來便更有閒心來聆聽這把極好的嗓音,可惜眼下只會讓人擔心下一口氣跟不住。

南疆王勒烏圖,誰能想到一個令大魏膽戰心驚的南疆王只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還如此虛弱,氣若遊絲呢。

樓上一陣窸窸窣窣,應是葉梵緹扶著勒烏圖坐下了。

勒烏圖輕聲道:「方才應是有刺客入內,本王與聖酋的人都損傷不少,如今已派人去追了,梵緹你不必擔心。召礫,梵緹還小,方才種種,本王替他賠你不是。」

召礫笑了下:「王上,臣不敢。」

勒烏圖繼續說:「那你便講講正事吧。」

「王上,臣是有證據,但畢竟牽涉甚廣,他們大魏講究個凡事要對簿公堂,既然人已經到全了,不如我們三方一同坐下來談談此事,如何?」召礫話鋒一轉,「靖先生,你還想在樓下聽多久?」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沉默,不多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靖安言先是沖南疆王行了個禮,然後才直起腰,眯眯眼笑道:「果真最近與聖酋大人交手交多了,對我的行蹤這麼了如指掌,大人,對我有點過於了解了。」

他深知召礫最煩自己嘴上那一套,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召礫的臉色就難看起來,強壯的手掌緊緊攥起,像是想要撲上來給他一拳。

奈何勒烏圖在,他又是有別的打算,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地一翻白眼:「希望一會兒靖先生的舌頭還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話。」

靖安言但笑不語,只見召礫從懷中抽出一隻竹筒,看都沒看就往勒烏圖面前一擱:「我要說的話,都在這兒了。」

靖安言、勒烏圖與葉梵緹的目光都往那隻竹筒上看去。

那隻竹筒很破舊了,渾身沾滿了污泥,看起來像很多年前的老物件剛從地底下被挖出來。

「王上小心。」勒烏圖剛想打開竹筒,被葉梵緹接過擋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拆開,發現裡面是一封用竹片寫的信。

「南鳥,務必找到古南洲大祭司的血脈。」

勒烏圖的表情微微一變,但還是穩住了:「聖酋,這是從哪裡找到的東西?南鳥不就是那個左清明,八年前他不就已經死了嗎?」

「王上問得正是,這也是我想問靖先生的。」召礫拿起那張竹片,在靖安言面前輕輕扇動,颳起帶著泥土潮濕味道的風,「靖先生,想不想說些什麼?」

靖安言一臉莫名其妙:「聖酋大人莫不是昏了頭了?這一張竹片寫得信,想讓我說些什麼?」

「好,本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召礫轉過頭去,「王上,這隻竹筒正是在左清明的墳墓里發現的——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當年的南鳥計劃結束得太過倉促,於是派人去挖了他的墳。」

「靖先生,左清明和你緣分不淺,他是你的授業恩師,是從小把你帶大的老師。本酋暫且不問,他戰死沙場後為何會在南疆有座墳,裡頭的棺木還是上好的,挖墳的時候打開棺蓋,裡面的白骨保存完整,看起來也算是入土為安了。」

「本酋想問的是,為何這樣一支竹筒,會在他的墳墓里、棺木外被發現?若是在棺內,那有可能是左清明帶進棺材裡的。但在棺外——」

「你到底想說什麼?」靖安言不耐煩地打斷他,「直說便是了,我沒空跟你在這裡兜圈子。」

「有人要借左清明的墳傳遞『南鳥』計劃的下一步規劃,而誰建了這座墳、誰會祭拜這裡的死人,誰就是真正的『南鳥』。」召礫抬手一指,「你——就是南鳥。」

「南鳥計劃根本沒結束,而是開始,八年前他們就是為了讓你進入南疆,左清明的死也是為了給你打掩護!」召礫朗聲道,「王上,這兒有個大魏的細作,所謂的大魏援軍更是狼子野心,幸虧您在神寂嶺中殺了他們!」

勒烏圖靜靜地坐在那兒思考,沒有立刻作聲,而是將目光遞給了眾矢之的的靖安言。

靖安言看上去一點也不慌亂,只是認真地看著召礫舉在他面前的那隻竹片。

半晌,就在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召礫又打斷了他:「我不只有這一個證據。」

「聖酋大人,恕我直言,你這也叫證據。」靖安言突然諷刺地笑了,「這竹筒既不是我挖的,又不是我埋的,你就憑藉裡面死的是我曾經叛出師門的師父,就覺得這話是留給我的,也太武斷了些。」

召礫拍了兩下掌:「那你看看這個呢?」

「砰」。靖安言眼瞳微微一縮。

一具棺木被抬進了廳中,落下的時候極重的一響,上面土漬未淨,顯然是剛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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