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月笑了下:「不是你小師叔,死心吧,他可沒跟我說過這些,他在我面前從沒提過大魏。是我的師父,他叫葉長緲。」
她似乎不想多說,極快地掠過這個名字:「所以,我的回答讓你滿意嗎?還是說你要和秋姐姐說事情,我迴避一下?」
「不必,多謝阿月姑娘坦誠相告。」封長念淡淡一笑,也不追問,「……其實我想說的事情是,我不打算去找南疆王了。」
秋長若:「?!」
夷月:「?!」
「那怎麼行?你不找南疆王誰給你解藥?!」秋長若立刻反駁,「你別想著拿苦肉計逼小師叔出來,他都知道有我在,我不可能放任你受折磨。」
「對啊封哥,無論如何解蠱要緊。」夷月也附和道,「實在不行我給你去逮靖安言啊!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沒有,我沒有,各位,稍安勿躁。」封長念雙手下壓,本就沉靜的氣質更添了一份柔和,「我是有一個既能解蠱,又能找回小師叔的辦法。」
秋長若和夷月對視一眼,顯然俱是一臉不信。
他的雙手輕輕按在兩個人的肩膀上,低語道:「我要去找召礫。」
兩人幾乎是聞言彈起,又被封長念那手勁兒死死按在座位上。
「封長念!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直說我現在就回大魏誰管你!?」
「封哥!雖然下蠱的是南疆王,但現在的局勢下顯然你去見聖酋更危險,且不說聖酋會不會對你做什麼,但南疆王一定知道,他知道了還能信任你、給你解蠱嗎?!」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同意……」封長念輕笑一聲,「但我不是瘋了,我是真的有把握的。既有把握能解蠱,也有把握能讓小師叔不得不出面見我。」
兩個姑娘異口同聲:「不可能。」
封長念雙手一抬,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下一刻,秋長若和夷月同時眼神一凜,只覺得有一股冷風嗖嗖在夜空中劃破蒼穹,她們猛地旋身躲開,剎那間那股冷風炸破身後搖搖欲墜的木窗,錚錚兩聲,兩支利箭釘著兩張紙條扎牢在桌上。
顧不得那兩張紙條了,秋長若拉住差點兒奪門而出的夷月,順著窗戶炸裂的縫隙看上去——
有一個青年正穿著夜行衣站在樹幹上,手中長弓緊握,弓弦隨著長箭的離去而微微晃動,看見秋長若朝他看來,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睛輕輕彎了彎,沖她擺了擺手。
動作間,腰際掛著的一枚木牌微微晃動,上頭的雀鳥展翅欲飛。
「……居然是你?!」
這一聲疊著好遠,同時在秋長若和靖安言的口中呼出。
面前的少年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之內,靖安言偏頭望了望,再度問他:「……怎麼只有你?王上呢?」
「王上有急事出門了。」少年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他,「靖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王上身體痊癒了?還能出門?罷了,不在就算了,我是想同他講大魏那邊……」
「王上說,如果有大魏的事,讓我轉告你,你不必再操心了。」
靖安言眉心一蹙:「什麼意思?葉梵緹,說明白。」
名叫葉梵緹的少年放下手,輕嘆道:「就是字面意思,王上等著你把大魏那位禮部尚書帶來,等了很久了,看你這磨磨蹭蹭的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若不是召礫百般阻撓,我早把人帶來了。」靖安言勾唇一笑,「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葉梵緹滿不在乎道:「願不願意的,都不重要了。因為相比於那位尚書大人,王上聽說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需要趕緊查明。這件事事關靖先生忠心,所以讓你暫時歇歇,不必管事了。」
「什麼事?」
葉梵緹眼珠一轉:「或許,靖先生可還記得,『南鳥』?」
他年紀看上去和夷月差不多大,但眼神卻如鷹隼一般犀利,直勾勾地盯著靖安言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像是蓄勢待發的捕獵者,一旦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會立刻撲上去咬死獵物脆弱的喉嚨。
但靖安言表情平穩:「記得,八年前大魏的南鳥計劃,主帥左清明代號南鳥,不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八年過去又把這事兒翻出來了?」
「哦,記得就好。」葉梵緹緩緩逼近了他,「因為有人告訴王上,『南鳥』不是左清明,而是另有其人。」
靖安言表情依舊沒有什麼破綻:「這話又怎麼說?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南鳥』未死,南鳥計劃沒有失敗甚至沒有結束……現在的證據證明……」一柄寒光緩緩抵上靖安言的喉口,葉梵緹像一條冰冷的蛇在靖安言耳後吐著蛇信,「你才是真正的南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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