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黏在身上像是有無數人在攀扯自己的衣裳,靖安言在冷兵器上的攻勢本就以輕快見長,如今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均不占,真是倒霉。
他一腳踹開一個小販,握著被雨水沖刷乾淨的短匕回身猛刺時,夷月的叫聲拔地而起:「乾爹小心後面!!」
後面!?
短短的一瞬拉得無比漫長,靖安言右手將短匕送進一人胸膛,倉促間回過頭去望,身後不知從哪裡躥過來的小販舉起長刀,對著他的肩膀就要砍下來!!
躲避來不及了,他的手腕被瀕死的人緊緊絞住,想讓那姑娘伸出援手也來不及,她自己都自顧不暇,夷月翻轉手腕,甚至已經能夠看到阿銀吐露出來的毒牙……
真的只有暴露一條路嗎?
靖安言眼神驀地一變。
就在這時,街邊酒樓的二樓窗戶轟然碎裂,一把劍裹挾風雨而來,正中靖安言身後那人的脖頸,剎那間一片血污。
封長念從二樓翻窗而下,帶著一身未曾褪盡的寒,雨水將他的額發打濕,勾勒出凌亂著忙的心神。
他收回墨痕劍,手起劍落砍斷了絞著靖安言的那雙手,一把將人扯進自己懷裡。
封長念一手攬著人一手持著劍:「不怕死的就再來試試。」
第32章 阿言【倒v結束】
夷月立刻把躥出去一半的阿銀拽了回來, 欣喜地朗聲叫道:「封哥!!」
手持長.槍的姑娘聞聲一愣,訝異又狐疑地看了一眼封長念,結果險些被身後小販一刀砍中, 幸好她聽覺極其敏銳, 當即曲肘一撞, 直接將人撞飛出去。
長.槍迅速調轉槍頭,乾脆利落地捅進心口,那姑娘一甩馬尾:「都是沙蠍子, 一個不能留!」
像是什麼暗號一般, 靖安言明顯感覺到攬著自己的人微微一僵,下一刻就把自己推向了夷月那邊, 然後手持墨痕劍,和那姑娘一起對著那幾個落荒而逃的小販追了過去。
夷月眨眨眼:「……他們在說什麼?封哥聽懂了?」
靖安言收了短匕,耳畔仿佛還殘留著方才封長念因劇烈動作而急促的呼吸,輕柔的風,就拂過他脆弱的耳根。
他望著那兩個背影定了定神,思忖道:「嗯,可能是刻在骨子裡的……家規家訓吧。」
家規家訓???
「相比之下, 我在想的是, 我們要不要走。」靖安言嘴上那麼說著,但腳下已經開始往角落裡悄悄挪動,「趁著他們去追人,現在就走。」
夷月臉色露出一些微妙的尷尬:「……不至於吧,封哥能找到你第一次肯定能找到你第二次,你躲他沒有用處的吧……」
「我不是躲他。」靖安言目光平移到封長念身邊的那一抹鵝黃,「我是躲那姑娘。」
「她是西軍都督府的人。」
話音未落,靖安言袖口一緊, 整個人都被夷月拽了一個趔趄——夷月從小聽南軍都督府跟南疆打了多少場仗,別的不說,對大魏五軍都督府從骨子裡都打怵的。
小姑娘腿倒騰得飛快:「你不早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不覺得她和你封哥有點像嗎?」靖安言被她逗笑了,「不過我沒見過,我也只是猜測,聽你封哥原來跟我講過,他那完蛋叔叔有一兒一女,我感覺這位可能就是他堂妹,封……」
「咣」。夷月又來了個急剎,靖安言這次徹底沒剎住,兩個人險些一同撞在牆上。
靖安言下意識撐了一把,本來就在陰雨天叫喚著疼痛的手腕徹底不滿,痛感直接從右臂躥到天靈蓋,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嘶——」靖安言左手一捂,呲牙咧嘴道,「……又怎麼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夷月雙手小小地舉了一下,「我……我是想問,你的意思是他倆是堂兄妹?」
靖安言面色不善地盯著她。
夷月繼續道:「那方才那姑娘……也能認出來封哥?他倆是不是短期之內應該不會分開啊?」
「這關咱倆逃跑什麼事兒?」
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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