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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哥。」封長念把他的手從靖安言手腕上掰下來,擺正了人看著他,「你看看我,還認得我嗎?」

「你……」趙炎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好像又認識、好像又不認識……」

「我是封珩。」封長念拉住他毫無章法揮舞的手,一字一頓,「我回來了,趙大哥,我回梁寧了。」

「封珩?」趙炎使勁眨了眨眼,眼前的人終於從三個頭變成了一個,剎那間淚光就溢滿了眼眶,「阿珩,是我家阿珩啊!你怎麼、怎麼都這麼大了。」

他被封長念攥住雙手動彈不得,但一雙眼睛貪婪地描摹著他的五官,像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阿珩啊,阿珩啊,趙大哥對不起你啊,沒保護好你爹爹啊。」

封長念連忙追問:「你說我爹走得冤枉,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趙炎只是顧著落淚,頻頻搖頭:「你、阿珩,你不該回來的,梁寧……梁寧有好多人都想要你的命,你不該回來的。」

「趙大哥!我怎麼可能不回來,這裡是我的根,我的家!我總有一天要回來的!你再不說清楚,我就去找我二叔封鈞問清楚了!」

趙炎渾身猛烈一抖,厲聲道:「不行!不行!!!阿珩,你離他遠些,遠些!!」

封長念眼底划過一絲雪亮的光,壓下嗓音道:「是不是封鈞,是不是他做了什麼?當年我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病重離世,你發現了什麼,才被封鈞趕出了西軍都督府,對不對?」

趙炎渾身都在抖,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像是在承擔著難以言說的痛苦。

他的嘴唇發白,翕動間念念有詞,手指尖都在顫,眼神盯著虛空一點,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無比痛苦的掙扎中。

靖安言驀地反應過來:「你放開他的手!」

封長念雙手一松,趙炎就狼狽地滾到了地上,雙手瘋狂捶打額角,痛得滿地打滾:「不要、不要打我,我不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趙大哥。」封長念連忙用手擋住他自殘一樣的捶打,「你別這樣,你別怕,是我,我是封珩,是我!!」

趙炎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發著抖,牙齒發出難聽的咯吱聲,突然用那雙汗津津的手推開了封長念,然後連跪帶爬地匍匐到了靖安言面前。

「你是他……小師叔。」趙炎把自己汗津津的額頭埋進靖安言伸出的掌心裡,「我……我是不成了,求你帶著他離開這裡,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他的後半輩子託付給你?」

靖安言瞬間沉默下來。

趙炎被封鈞排擠的那幾年,正是靖安言被逐出大魏的那段歲月,他顛沛流離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面前人依舊是當年把封長念擋在懷裡的人。

靖安言抿了抿髮澀的嘴唇:「我……」

趙炎沒聽完這句話。

他渾身狠狠一抖,一頭栽了下去。

「趙兄!!!」靖安言連忙撐住他,沖封長念一使眼色,「叫阿月救人。」

阿銀那條小蛇徹底充當了行走的醫療箱,也幸虧時至傍晚,封玦不得不回家中吃飯,才讓夷月放心大膽地救。

就在房中手忙腳亂救人的時候,封長念一個沒看住,靖安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

他出去透口氣。

他眼前一直迴蕩著趙炎牽住他的手腕時那雙懇切的眼睛,這個已經被外人診斷成「酒瘋子」的前副將,在無比痛苦的時候將額頭埋進他的掌心,虔誠地像是在向神佛發願。

可趙炎不求解脫、不求不痛不苦,只求靖安言帶走封長念。

奈何靖安言不是菩薩,更非神佛。或許十年前的他自己是,那時候的靖玄念尚有力氣抵擋一切,而如今他只是個叛徒,自己都難以自渡,又如何渡人。

靖安言沿著牆根慢慢走,終於在一條巷子的盡頭停了下來:「……你就是接信人?」

那人轉身,正是賞玉樓老闆,方才鬧得那麼一出,電光火石間他與靖安言對視,唇邊漾起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不是接信人,靖先生,我只能算是接信人的一雙眼睛。」賞玉樓老闆手持玉珠串,那一串翡翠珠子像極了南疆叢林裡游弋的蛇眼,「不過,靖先生果然很敏銳。」

「一雙眼睛,」靖安言笑了笑,「王上的布局遠超我想像,這樣有些事我做起來,就方便多了。我之前還擔心,偌大西域,我找不到人呢。」

「靖先生多慮了。其實也是接信人有話要我帶給靖先生。」賞玉樓老闆揚了揚手中珠串,「兩句。」

靖安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

「第一句,我已知道你的到來,也清楚王上用意,請你配合我。」

靖安言眉心一蹙,配合?

「第二句,讓你捎的那封信,裡面就是需要你配合我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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