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奇藥?」趙炎驚詫道,「居然……居然……」
夷月背過手去,手指一勾,阿銀就沿著她的袖口鑽了進去:「獨門秘方,趙先生,看起來你好像知道,想起一些事情來時,自己會不受控?」
封長念沉下聲音:「有人對你做了什麼嗎?」
趙炎垂下眼睫,無力地攤著雙手,半晌,才跟下定某種決心似的,漸漸將目光挪到了靖安言身上。
靖安言往左動了動,他的目光就跟到左邊,往後挪了挪,他的目光又跟到了右側。
靖安言服了:「……你的意思是,和我有關?」
第36章 婚事
靖安言雖然自詡這十年的時間裡幹了很多缺德事, 但除了曾經幫著封長念逃離長安,實在是再和西域沒有什麼關係。
因此那顆幾乎已經被指控指麻了的心臟久違地浮現一絲詫異,還有些許想辯解的急迫。
那一腔話還沒說出口, 趙炎先搖了搖頭:「罷了, 與言兄弟本人是沒有什麼關係, 但……無論怎麼說,也算是你家裡人。」
他瞟了眼夷月,看封長念沒有讓她迴避的意思, 也就直說了:「我當年尚未貶職時, 曾有一次進到過封鈞的書房,看到些東西, 發現老侯爺的死……或許和先帝,魏明帝宋啟迎有關。」
在場三個人紛紛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靖安言下意識道:「這算什麼我家裡人?」
趙炎「哎」了一聲:「皇后娘娘……啊不,現在應該是太后了,她不是你親姐姐嗎?那先帝怎麼也算你姐夫了吧。」
夷月發出一聲怪叫:「乾爹,你是皇親國戚啊!?」
靖安言摸在鼻樑的手一頓。
這點細節自然不會逃離封長念的眼睛,他長臂一伸,將那只在半空停滯的手抓了下來, 嚴嚴實實包進了自己掌心, 捂暖了漸漸泛涼的指尖。
「趙大哥,你不在長安不知道,皇親國戚不能這麼認的,陛下器重那就是一家人,若翻臉,也是瞬間的事——方才你說,與先帝有關,這話又怎麼說?」
靖安言抬眼看他:「……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封長念回望的眼神裡帶了一絲無奈:「如果你要是知道這些年, 尤其是昭興十三年開始到他駕崩的四年裡他都幹了什麼的話,你也不會太意外了。」
靖安言:「……」
他挪開目光,心道那可不是昭興十三年開始的,從他這兒論,還能再往前推個六年。
趙炎的聲音沉了下來:「太具體我也不敢推斷,只是那天我在書房裡看到了一封密旨,是宋啟迎下給封鈞的,言語之間,俱是讓他做好準備,承接西軍都督府的大任。」
「而這封密旨的時間,就在侯爺負傷的不久之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趙炎抱著腦袋狠狠敲了敲,「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我除了蓄謀已久以外,實在想不通別的解釋。」
封長念略一沉吟:「當年給父親看病的醫師,現在還在嗎?」
「已經不在了,當年軍醫的是一名老者,如今已太多年過去了,他年事已高,去年過世了。」
「那確實很巧了。」靖安言諷刺地勾了勾唇角,「去年宋啟迎駕崩,剛剛改元永敬,封珩提為六部尚書之一以及接任玄門門主……他就死了。」
「若真的是有問題,當年的藥方估計也不會留痕跡,只可惜當時沒有想過這一種可能,否則從藥渣中還能查出一二……」封長念眼底浮現一絲痛色,「只恨……只恨……」
「沒什麼恨的,恨是該受折磨贖罪孽的人死得早,沒來得及償還就讓他白白死了,那才可恨可惜。」靖安言手指輕勾,反手握了握封長念,「如今人也未死,一切都來得及。」
「既然趙兄說是在封鈞書房中發現的,你想弄明白的話,可能還需要去一趟西軍都督府才比較穩妥。」靖安言思忖道,「只不過以你現在的身份……到底是明著來還是暗中查,你自己掂量辦吧。」
「就算魚死網破又怎麼的,若真是他和宋啟迎勾結,我必定——」
一根食指抵在他唇邊,靖安言用目光快速瞟了一眼他身後,用唇型無聲地說了一句「有人來了」。
幾人霎時收聲,不多時,果然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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