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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犢子了。

顧長思表情未變,突然手腕一震,面前的茶杯嗖地脫手而出,直直衝著靖安言面門而去。

靖安言廣袖一揮,只喝了一口的茶杯在他懷中打了個輕巧的旋兒,正巧有人掀簾進來,靖安言反手一推,猛地推給進門的倒霉蛋兒。

啪。霍長庭單手抓緊,瞥了一眼,又環顧了下四周,語氣平淡極了:「誰的?」

顧長思沒看他:「我的。」

「哦,」霍長庭放心大膽地喝了一口,「這地兒風沙是大,去了一趟牢獄吃了我一嘴沙子。」

他徑直走向顧長思身邊,也不管靖安言盯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伸手在顧長思左腿下捶捶捏捏:「入秋了風真涼啊,疼不疼?哦,對,你們聊什麼呢,怎麼我一進來就不說話了,小師叔。」

靖安言不動聲色地瞪了他一眼:「……」

剩下夷月在一旁縮著喝茶,內心腹誹好精彩好精彩。

封長念在一旁插話道:「忘了介紹了。阿月,這二位是我大師兄和二師兄,成武將軍霍塵,霍長庭,還有定北王顧淮,顧長思。這位姑娘叫夷月,是——」

「南疆大祭司夷靡殊的女兒。」靖安言不動聲色地接話,「許久不見,我都帶了假面了,怎麼還認得出來,真是沒意思。」

顧長思反唇相譏:「還想怎麼有意思,你名字在大魏赫赫有名,真把身份捅出來了,追殺你十里八條街,你受得了?」

靖安言按了按太陽穴:「顧二,你沒有小時候那麼有意思了。」

顧長思幾乎要拍案而起,又被霍長庭一把拉住。

「那什麼,久別重逢多難得啊,小師叔你別一見面就逗他。」霍長庭忙不迭給顧長思順毛,怕定北王把手裡破金刀砸出去,「把假面卸了吧,看著別彆扭扭的。」

「我倒是還想問你,你的臉怎麼回事兒?我剛見到你的時候都沒認出來。」靖安言指尖點水,一點一點扯掉面具,看見霍長庭神色露出一絲微妙的尷尬,「怎麼,你也帶假面了?」

「咳,一言難盡。」霍長庭摸了摸後腦勺,「不說我了,小師叔,你這次來梁寧,還打算往東再走走嗎?」

「不了。」靖安言淡定地垂下眼去看自己杯子裡的茶葉,權當封長念希冀的目光不存在,「事情已了,不日,我便帶著阿月回南疆了。」

「我看此次揭發封鈞的事你居功至偉,」顧長思掃了一眼封長念驟然凝固的笑容,心底嘆息,「小師叔,你真不打算跟我們講講,比如……你幫我們的動機之類的?」

靖安言二指點了點茶杯:「沒什麼動機,純粹是給我自己行方便。就這些。」

顧長思還想說話,又被靖安言施施然起身的動作打斷了:「忙了一上午了,定北王身體不適,在下也不多叨擾,阿月,回去收拾東西了。」

夷月:「……哦哦哦!!!」

靖安言說要走是真的要走,他和夷月回到小院就開始收拾東西,動作乾脆利落,夷月好幾次想開口說話都被他的動作擋了回去。

未幾,封長念跟著來了,夷月這才鬆了口氣,躡手躡腳走出去。

靖安言的動作微微一頓,沒有回頭:「怎麼不去陪你兩個師兄?」

封長念不答反問:「當真要走?」

靖安言笑:「或者你給我個理由留下?」

他轉過身,一步一步靠近了封長念:「小長憶,那天晚上我說過的,我幫你一次,也給我自己一個理由離開,你早就通知了長安,我幫封鈞只有死路一條,還不如臨陣反水——如今封鈞入獄,你已脫困,我任務也完成了,自然要回家了。」

封長念沉沉地望著他,他臉上調笑的神色一如往昔,可眼神卻沒有往日那般明亮清澈,只有深深的疲倦。

封長念暗中一愣,好像有些東西在他假死過後不一樣了。

但究竟是什麼,依舊牢牢被封存在靖安言有距離感的眼神中,他看不見。

一如那善惡一念的一夜,靖安言的眼神也是這樣的。

他帶著彎刀熄了蠟燭,彎刀落在掌心的那一瞬,十數年的警惕心讓封長念驟然驚醒,餘光撩起一陣雪色的寒光。

他下意識要翻身而起,但又在感受到身後那人是誰的那一瞬間死死按捺住,胸口的子母蠱滾燙,一如他驟然狂跳的心臟。

你會殺了我嗎?小師叔。

彎刀在他頸側堪堪停住。

鋒利的刀刃距離他的頸側好近,連根手指都塞不進,靖安言雙手扶著刀柄,注視著封長念那平靜的睡顏,最後那一毫釐就怎麼都砍不下去了。

月色朦朧,在封長念的側臉鍍了一層清霜。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間,寒意漸漸褪去,封長念在靖安言看不見的地方睜開雙眼,欣喜和悲傷雙雙席捲,讓他不知該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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