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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問問你,「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行吧行吧。大概意思就是,此地別後,書信不必再寄,畫樓歡情過往,不過是虛幻無憑。

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我當年是不是……不該問你的,靖安言。

不知站了多久,久到顧長思和霍長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他都猛然不知。

只覺得身體冷,心上更冷,像是做了一場夢,夢到了十年都不曾得到過的美好,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一場空。

顧長思和霍長庭對視一眼,沒有人說話,只是默默給他打上一把傘,霍長庭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我錯了。」封長念出神般喃喃,「我以為,只要我足夠愛,足夠努力,我就能夠找回他,可是我錯了,因為我弄錯了一件最根本的事情。」

「與你們不同,靖安言他……根本就不愛我。」

既然不愛,又如何能夠奢望有什麼奇蹟發生呢?

他眼睫一眨,雨珠混著眼淚滴落,全然看不出他哭過:「回去吧。我也該……該回長安了。」

「吱呀——」冷風吹動門扉,吱嘎吱嘎的響,天地間只剩下這種悲戚寂寥的枯木聲,腐朽得令人垂淚。

靖安言被這聲音喚醒,轉過頭去看,夷月抱著一條帕子,無言又心疼地看著他。

他露出個笑容,揉了揉夷月的發:「我沒事兒,別擔心。」

「可你明明也對封哥動心了不是嗎?」夷月哽咽道,「為什麼要這麼騙他呢?你還鎖門,還不讓我說,為什麼呢?」

車輪碾過碎石,迸在木板上滴滴答答地響,混著雨聲,零零碎碎地落進靖安言的耳朵里。

他望向陰雲密布的天,萬里烏雲,沒有絲毫晴空的餘地。

「阿月,你知道嗎?」他痴痴地看著那片不放晴的天空,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看見過晴天的顏色了,「有的人,即使他還活著,但只適合懷念,而不是去追回。」

夷月:「……你是說,封哥嗎?」

「不,我是說我自己。」

如果註定沒有好的結局,那不如就此分離,只當我天性涼薄。

永定二年立冬,封長念與霍長庭、顧長思一同押解綏西侯府一干人等歸京。

靖安言與夷月跨過神寂嶺,回到南疆。

一南一北,坍縮的距離再度搭建,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第52章 新局

永定二年隆冬, 綏西侯府通敵叛國一案在長安了結。

封瑞下獄,不日處斬,封鈞之女封玦, 忠公體國, 為百姓擁戴, 特赦其無罪,並繼綏西侯爵。

封玦走的那天,長安城下了立冬後的第二場雪, 她無言地打馬在前, 臉上沒有因為逃脫死罪的僥倖,也沒有承襲侯爵的欣喜。

雪花冰冰涼涼地落在她臉上, 長安城門近在咫尺,她一拉韁繩站下,驅馬跟在她身後的封長念也隨之停下。

「哥,」封玦露出個有些疲憊的微笑,「就送到這裡吧,我回了。」

封長念點點頭。

封玦聳了聳肩,嘆道:「小時候一直說要來長安看看, 沒想到第一次來, 居然是被押解進來,然後帶著屍體回去。」

她眼尾餘光掃過封瑞的棺材,皇帝仁善,到底還是顧念著封氏一族百年來鎮守西大門的豐功偉績,沒有讓這些不肖子孫流落到拋去亂葬崗的命運。

當時封瑞死罪的詔書是和封玦赦免的詔書一起下來的,她永遠也無法忘記當時封瑞的暴怒,好像恨不得撲上來撕碎她的每一寸血肉,但又在獄卒的阻攔中幾度掙扎, 最後痛哭流涕,以頭搶地。

「我們才是兄妹啊……」

「我們才是兄妹啊——」

封玦甩甩頭,把那夢魘一樣的聲音驅出腦海,復又望向一言不發的封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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