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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太痛苦了,傷口也痛,毒也痛,靖安言好像一直在他耳邊說著什麼,但他聽不大清,只能自己胡言亂語,來撫慰靖安言慌張的靈魂。

——其實、其實我一直在想……

半夢半醒間,他好像將頭擱在靖安言溫熱的頸窩,不知道有沒有眼淚掉下來。

——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早生幾年,就好了。

——也不用早太多,比你大些,就好了。

——如果我這次死了,我是不是就能比你早去投胎,這樣下輩子,我就可以照顧你了。

——我一直都很痛苦。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我能依靠著你,但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我卻尚且渺小。我這十年都在追逐這樣的空缺,可如今,錯過就是錯過了,我無法以現在的身份地位回到十年前,而十年後,你已經不會在原地等我了。

——小師叔。

——靖玄念。

——靖安言。

阿言。

封長念神思緩緩歸攏,在靖安言過於平靜的眼神中一點一點調整了坐姿,變成和他相對而坐的姿勢。

他想伸出手給靖安言捏捏腿,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你是不是不開心了?對我回到南疆,對我這種……窮追不捨的愛戀。是不是對於你而言,都是太重的負擔。」

他清醒時候是不會再用情意來表白的,這一點靖安言很早就說了,情情愛愛在他眼裡太過單薄,實在不是什麼能夠納入思考範疇的東西。

「那我以後不提了,」封長念自嘲似的笑笑,「但我也說了,你別想趕我走,這件事情是我越獄,你可以盡情在勒烏圖面前粉飾太平,但我不會離開南疆,如你所言,大魏出兵,與南疆之間關係緊張,不提那些情愛,我也要留在這兒。」

「如果你要為南疆流盡最後一滴血。」在靖安言開口之前,封長念毫不退讓道,「那我也會為了大魏戰至最後一刻,然後,同你共赴黃泉。」

你是我愛的人,是我選定的人。

我生為忠義,死為你。

祖宗家規在上,可我死了,總不能管我的魂靈飄向何方了吧。

靖安言動了動唇,無奈地笑了。

封長念說完了這些,氣氛實在有些壓抑,像是暴風雨來臨前過於平靜的海面,而他怯於面對靖安言給予他的風雨。

那麼詭異的毒蠍他不怕,命懸一線的時候她依舊不怕,卻擔心靖安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哪怕下定決心不聽不看不想,但也還是會難過。

他晃悠著站起身,還沒想好下一步往哪裡走,手就被抓住了。

靖安言說:「長念。」

下一刻,封長念的前襟被拽低,溫熱的唇迎著他俯身的動作送了上來,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了。

靖安言閉著眼,虔誠地、不帶任何情慾地,吻了他的唇。

唇瓣相貼的觸感太過夢幻,以至於封長念整個人都傻了,直到靖安言放開了他,他還保持著方才俯身親吻的姿勢。

長發順著他的後背流淌下來,被靖安言揪住了一束,他的唇還帶著方才接吻後的潮意,水光瀲灩,飽滿紅潤:「剛剛大難不死,還把死不死的掛在口頭,怎麼都沒個忌諱。」

「小師叔……」他的眼瞳忽然顫抖起來,「……你、你……」

靖安言安然地看著他。

「是我想的意思嗎?是那個意思嗎?」封長念手都抖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意思意思意思,我怎麼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意思。」

靖安言站起身來扳住封長念的雙肩,輕輕抵著他靠上樹木,靖安言微仰著頭,目光在封長念的唇間流連片刻,踮著腳吻了上去。

他腦海里唯一一個念頭只有:封長念真的好高了。

封長念呼吸驀地一滯,旋即立刻箍緊了靖安言的腰身,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就這樣被緊緊圈在懷中,是封長念想也不敢想的畫面。

嘴上的力道漸漸從輕吻變成了撕咬,封長念不輕不重地去咬靖安言的唇,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它變得愈發紅艷,如早春枝頭上含苞待放的花苞,他偏要去採擷那第一縷香。

期間靖安言三番兩次要說話,都被封長念毫不客氣地吞進了舌尖,足下一輕,天旋地轉,兩個人瞬間掉了個個兒,他被封長念抵在樹上,專注細膩地親吻。

呼吸交纏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靖安言迷迷糊糊地想,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唇齒相依,他越退,封長念就越往前進,直到被牢牢扣住後腦,才終於逼到了絕路,任由對方將那縷香偷了個徹徹底底。

封長念也終於捨得放開人,轉而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去啄他的唇角。

「你……」靖安言憋壞了,呼吸都帶了輕喘,抬眸的一瞬間卻愣住了,「……你怎麼……」

怎麼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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