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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玄林想了想:「過了這個年吧,我去叨擾他老人家一下,當年他在南軍都督府當左都督做了這麼多年,如果真的存在這個人,終歸也會有些蛛絲馬跡吧。」

他本意是讓師父過個好年,左清明年事已高,他們這幫做徒弟的自然不想再用這些事情叨擾他的清淨。

但他們有心做個孝順徒弟,卻也有人不管不顧,大年初一落了昭興七年的第一場雪,大雪稍停,賦閒在家的左清明就被一道密旨叫進了皇宮。

不日,岳玄林又被秘密宣進皇宮。

這些靖安言都不得而知。

直到來到那年的上巳節,他的十九歲生辰。

宋啟迎破天荒地邀他入宮,與皇后靖宓一同慶賀,說是他姐姐思念他的很,再不見面怕是他這個做姐夫的不近人情。

靖安言至今都記得那天是個朗朗晴空。

他換上了裁做的新衣,高高興興出門時見到了堵玄門未成、所以直接上家裡來送賀禮的封長念。

少年當時手裡捧著盒子,笑道:「小師叔,生辰喜樂。」

「同樂同樂。」靖安言走了兩步又退回來,「罷了,我等不及了,給我準備什麼了?」

封長念輕輕抽掉蓋子,裡面是一隻鶴首的玉簪。

靖安言喜好別高馬尾,一隻簪子固定發頂,活靈活現,神采飛揚,圖樣是他自己畫的,尋了塊好玉精心打造,只為了在今天送出手。

「給我戴上。」靖安言毫不客氣地轉身,「謝啦,不過現在我要進宮,等我回來,帶你出去玩。」

烏髮從封長念的指尖溜走,他將那枚髮簪鄭重地插.進他的馬尾中,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神采飛揚。

「好,我等你,快去吧,讓陛下久等可不好。」

封長念退了兩步,望著靖安言高高興興出門,卻再也沒等回那個快快樂樂的人。

他戴著封長念送他的新髮簪,步入死地。

第59章 計劃

魏明帝宋啟迎送給靖安言的十九歲生辰賀禮是一把劍和一個遲來的身世真相。

熄雲劍通體銀白, 祥雲劍格下生出一柄烙滿雲紋的劍柄,上滋長出又尖又利的劍身,彈指上去清脆嗡鳴, 如山澗泉水叮咚作響。

可這是賞, 也是催命符, 他的師父左清明坐在他對面遲遲不與他對視,身側的父親也迴避掉他期盼的目光。

說句話呀。父親,師父。說句話呀。

沒有人給予他否定的回答。

從這寂靜如死的沉默中, 靖安言第一次知道默認二字居然有這麼沉重。

酒席散了, 剩餘的力氣只能讓他問左清明唯一一個問題:「當年,你把我從荊平送來長安時, 是早就在為今天做準備嗎?」

左清明眼中划過痛色:「絕對不是。」

靖安言瞭然地點點頭,沒再問一句,握著熄雲離開了這座讓他如墮冰窖的皇宮。

皇帝的計劃很周密,南鳥計劃的意思是送一隻所謂的「鳥」深入南疆,這個人需要有足夠的敏銳、足夠的忠心,能夠在南疆與大魏之間不被策反,同時, 也要在剛剛爆發的南疆清洗後, 能讓多疑的南疆王有足夠的勇氣,將這個人留在身邊。

那所謂的「古南洲大祭司留下的救命之秘」,歷代南疆王都深信不疑,而這許多年裡,南疆幾乎被掘地三尺都找不出這個藏寶之處,因此,沒有什麼比這個對南疆王更有吸引力的了。

宋啟迎此人,是個為君不擇手段的皇帝, 他知道了靖安言的身世,不進行利用是萬萬不可能的。

但他也是個有足夠耐心的皇帝,在這件事情之後三番兩次將靖安言叫進宮內,最後一次直接耍了狠:「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去,可以,你姐姐從小在南疆長大,偽造個後人身份,不是大事。」

靖安言篤定又諷刺地問:「陛下這是要拿中宮來威脅我。」

「你也可以這麼想。」

「可中宮是你的結髮妻子。」

「可南疆是朕乃至大魏列祖列宗的心病。」

靖安言笑了。

這甚至不是個抉擇,或許在他眼裡是,但在宋啟迎眼裡從來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都是冰,沒有商量的餘地,將靖宓當做籌碼一樣拋給靖安言時,甚至眼睛裡沒有任何的不舍與割愛。

宋啟迎看靖安言不再說話,於是慢悠悠又補充道:「靖深做這個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也挺久了吧,都察院……」

「陛下,」靖安言抬起眼,「我答應你就是了。」

「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宋啟迎陰陽怪氣道,「反正他們又與你全無血緣關係,幾年的撫養之情,和你師父左清明的恩情差不多。真不願意不必勉強,真要給朕演一出臨陣反水,朕也消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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