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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言喉頭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好半天才能找回自己的思緒。

「梵緹……」他試探著開口,「葉梵緹??」

寂靜的山洞裡只有巨蟒沉睡時發出低沉的呼吸,靖安言和封長念的氣息都變得淺薄起來, 而眼前這個人胸膛都沒有起伏。

他……死了嗎?

封長念喃喃問道, 靖安言搖了搖頭。

「他應該是被屏蔽了五感、神智、氣息。」靖安言攥緊殘雲, 「……他被當成蠱蟲一般控制了。」

那一剎那思緒千迴百轉,葉梵緹變成這般模樣,勒烏圖的險惡之心已經不難想見, 怕是……他們的心思, 也早被勒烏圖洞悉。

葉梵緹想必是受勒烏圖控制來搶種子的,並要讓他們兩個引路人永遠埋葬在這裡。

一點寒光乍現, 葉梵緹並指為劍,猛地撲了上來。

封長念和靖安言都不欲傷他,墨痕劍和殘雲劍根本都沒有出鞘,電光火石間,已經乒桌球乓過了十幾招,葉梵緹全無痛感,也不覺疲憊, 一心只有將兩人斬於刀下的狠厲。

奈何靖安言和封長念兩人是清醒的, 既知道痛苦也清楚葉梵緹的難處,不免束手束腳,兩人對一人居然沒能占上風,只是堪堪打個平手。

「這樣下去不行,小師叔。」封長念足尖一點,猛地將墨痕劍拍向葉梵緹後腰,轟地一聲,把人砸了出去, 趁機喘口氣,「得想個辦法,哪怕是讓他停一停也好。」

靖安言快速地瞟了一眼沉睡的巨蟒。

方才封長念那一記動靜很大,葉梵緹被一劍拍到石壁上,轟隆隆的碎石往下掉,連整個洞穴都跟著在抖,然而巨蟒就跟沒有聽覺一般,兀自睡得酣暢,絲毫沒有收到外界影響。

「普通蠱術必定不可能讓他神思全無,細想想葉梵緹與我們告辭離開並沒有多久。」靖安言看著廢墟里抖落殘渣站起來的人,沉聲道,「煉蠱是必定要磨其性子的,葉梵緹不是意志不堅的人,短時間內若想完全操控,必定有外力藉助。」

失了神智的葉梵緹再度撲殺上來,靖安言和封長念靈巧地飛身躲開。

靖安言喝道:「看他頭頂!」

葉梵緹平素最喜歡長發半束,如今滿頭墨發悉數披散,動作間能夠看到他頭頂一閃而過的光——那是特製的骨釘。

這是一種極其毒辣的方法,將骨釘刺入頭顱,強迫其失去自己的神智與思考,只能聽從指令,變成一具不折不扣的行屍走肉,這個法子古南洲時便存在,但因為太過血腥便被視為禁術,沒想到……

沒想到勒烏圖對手下人的無所謂已經到了這般涼薄的地步。

封長念明白了:「你先去看『種子』,我來周旋他!」

靖安言壓下滿心恨意,飛身去看那條巨蟒,囑咐道:「那骨釘不能隨便拔,你當心些!」

封長念伸到一半的手心有戚戚地縮回來,只好再度將墨痕劍收回劍鞘,用冰涼堅硬的劍身去格擋葉梵緹的進攻。

不知是第幾次攔住葉梵緹撲向靖安言的身軀,墨痕劍劍鞘點在葉梵緹鎖骨上,封長念勾唇一笑。

「葉老弟,別往別的地方瞧。不說要和我打一場嗎,這麼好的機會,不關注關注我?」

有人與他交流似乎會很痛苦,葉梵緹單手撐住額角,狠狠砸了兩下,又從口中發出困獸似的低吟,再度向封長念撞了過來。

葉梵緹動作如豹子一般敏銳,封長念身輕如燕,兩人纏鬥在一處,如兩團攪動風雨的雲團,轟隆隆從上頭打到底下,又從左邊打到右側。

這動靜不小,巨蟒依舊睡得香甜。

靖安言收回目光,再度看了一眼壁畫。

壁畫上的古南洲大祭司身穿羽衣,身後是兩列跪拜的族人,他手捧著碩大的石盆,雙手奉上,期待著巨蟒垂首,用細長的蛇信在其中一舔。

那石盆裡面的東西,靖安言不覺得只是水那般簡單。

殘雲出鞘三寸,靖安言伸出左手用力一握,剎那間血流如注。

血腥味剎那間被寒潭上微漾的冷風席捲至整個洞穴,不知是否是靖安言的錯覺,血光四溢的那一瞬間,寒潭中的巨蟒仿佛呼吸停滯了一順,連帶著鱗片都泛起了奇異的光澤。

靖安言逡巡一圈,終於在寒潭邊看見了一塊屹立的石碑。

石碑上刻著繁複的花紋,深深凹陷下去,靖安言將左手貼上,鮮血自那些凹槽傾瀉,剎那間開出了一朵血紅色的花。

「轟隆——」

仿佛是幻聽,但洞裡的兩個人俱是一怔,唯有葉梵緹無知無覺,靖安言與封長念遙遙對視一眼,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那是那條巨蟒發出了喘息聲。

他更加用力地將掌心貼住石碑,奈何淋漓鮮血不多時便已經止住了,他只好再握了一把殘雲,用重新撕裂的口子去填那古老而神秘的花紋。

如此周而復始,不多時,靖安言的左手已然傷痕累累,失血過多讓他頭暈目眩,踉蹌了一步扶住石碑,就被在一旁纏鬥的封長念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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