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風啊。」靖安言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毫不反抗地任由封長念給自己系好帶子,「幹什麼去了,一大早起來沒找見人。」
「去了趟宮裡。」封長念手指靈巧,幾下就系了一隻蝴蝶出來,「同陛下說些事。」
「說事?」靖安言想到某些人昨晚有些過火的舉動,又想到白日裡他說了些什麼,霎時明白了七八分,「……為了南疆安排?」
封長念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嗯。」
「哈哈哈哈。」靖安言笑得打跌,被封長念扶住才沒從廊上摔下去,「封長念,多大人了,怎麼這麼黏人呀?」
封長念臉有些發紅:「別亂動,再摔了你。」
「完了,你給我們家阿暉出什麼難題了。」靖安言捧住他的臉,左看右看,「封大人好氣派啊,堵皇帝堵得理直氣壯的。」
「誰讓……「
他嘀嘀咕咕的後半句話靖安言沒聽清,就被淹沒在顧長思的聲音里。
「咳咳咳,大清早的幹什麼呢,幹什麼呢。」顧長思雙手一抄,懶洋洋靠在廊下,「有傷風化啊,讓小輩看見成什麼樣子。」
「顧二,我就不信你沒和霍長庭膩歪過。」靖安言單手一攬,緊緊勾著封長念的腰,「還有,哪有小輩?阿月和葉梵緹剛進宮,苑長記也沒來,這院子裡算算年紀最小的就是你。你是小輩?」
「我不算小輩,這裡頭總是算的。」顧長思晃了晃手中卷宗,慢條斯理地往封長念手裡一拍,「喏,這是我按照往年玄門收徒要求整理出來的名冊,你這當門主快兩年了,沒個徒弟不像話啊。」
今早剛被用這個威脅過的封長念:「……」
顧長思目光轉了轉:「幹什麼?這什麼表情,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沒有,我看看。」靖安言先接過了名冊,封長念目光也隨他一同落了下去,他翻了翻,隨口問道,「這次還是要三個嗎?」
「兩個就夠了。」顧長思神秘兮兮道,「長若姐自己的徒弟已經挑好了。」
「挑好了?」封長念詫異道,「我怎麼不知道??」
顧長思攤攤手:「沒來得及跟你說呢,她從南疆回來就有這個打算,之前你們都在養傷,我去看她的時候她跟我提過一句——猜猜她看上了誰?」
「總不能是阿月吧,」靖安言關注著顧長思表情的變化,「那你們可真是一個兩個都和陛下搶人了。」
顧長思卻搖了搖頭:「不對但是差不多。是葉梵緹。」
靖安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葉梵緹!?」
因著之前他傷重,再加上葉梵緹這少年一向好強,所以一直沒人告訴他,葉梵緹那一身經脈算是全毀了。
勒烏圖當時為了把他煉成自己的蠱,幾乎是下了狠勁兒收拾他,他的十二條經脈都被用蠱淬鍊過,為了收復南疆,他拼著一口氣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言語自己的傷勢,等到大戰告捷,那些沉疴便已經因為久拖而無法痊癒了。
所以他就算是回了南疆,也無法再度拿起武器、修煉蠱術,廖玄靜給他下的診斷是,若再用蠱或者動武,怕是會心脈斷裂而亡。
「長若姐說,這少年根骨很好,蠱術又與醫術多少相通,因此想把他留在長安,做她的徒弟。」顧長思悵然道,「再者而言,之前他哥哥不是一直都很想帶他來長安嗎?」
靖安言微微一怔,然後才緩緩眨了下眼,像是在回憶葉長緲當年的話。
「也好。」他嘆道,「對於葉梵緹而言,未嘗不是個好歸宿。」
「是啊,一切都好,就是子澈不大願意。」顧長思嘴角浮現一絲笑容,「他聽說長若姐那一身傷都是拜葉梵緹所賜,哪怕當時情況非比尋常,但他也氣得差點兒剮了那小子。所以依我看,葉梵緹的拜師還路漫漫其修遠兮。」
「人總是有私心的,和情理無關,總是偏向自己偏愛的那一方。」靖安言把卷宗往封長念手裡一塞,「來來,幫他一把吧,也算還他哥些恩情。讓我給他起個字,到時候往裴子澈面前一推,就說事成定局,他再不願意也得答應——長若自己的徒弟他一個勁兒摻和什麼啊。」
他摩拳擦掌地看向封長念:「所以你徒弟字輩是哪輩?」
封長念抱著卷宗的手一頓,沒說話。
靖安言惑道:「怎麼了?你不記得嗎?」
「記得是記得,但……」封長念歪歪頭,「你確定現在就要說嗎?」
「這有什麼,長思又不是外人,講!」
封長念唇角驟然浮現一絲得逞的笑容,這表情讓靖安言頓覺不對勁。
「我的徒弟,是玄門『安』字門。」封長念拋了拋手中卷宗,「平安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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