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言:「……」
靖安言:「……你等等,你莫不是在誆我?!」
封長念風姿款款:「徒兒哪敢欺瞞小師叔,真的是——你的那個『安』。」
靖安言被封長念看得臉騰地紅了。
這到底是當年左清明和靖深聯合做了個扣還是巧合,靖安言已經不想知道了。
他比較能夠預見的是今晚他的下場。
這小子賊笑個不停,還拉了個顧長思作證,就是在這兒等他往下跳呢。
無論是從玄門論還是朝堂論,封長念在輩分上始終低了靖安言一輩,如今一朝定了「安」字輩,封長念頓時有理由在這上頭做手腳,必定大半夜鬧得人叫「師父」聽了。
這還有沒有規矩了!!!
靖安言想通這一節,直接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顧長思:「……?」
封長念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顧長思看著還怪不適應。
等慢慢轉過彎來明白怎麼回事了,顧長思眯了眯眼睛,老神在在地拍了拍封長念的肩膀:「細水長流,師弟啊,你別把小師叔折騰壞了,壞水收收吧……」
第81章 前路
經過朝會討論再三, 又與陳昭以及荊平布政三司等人商榷再三,最終確定了對南疆的安排,宋暉壓上皇帝玉璽, 此事徹底塵埃落定。
劃設南疆承宣布政使司, 下設七府、十六州, 由夷月擔任布政使,陳昭暫時兼領都指揮使一職,調任刑部侍郎擔任提刑按察使。
這一切都沒有靖安言操心的份兒, 他這個鎮南侯還有些於心不忍, 旁敲側擊問過皇帝,是不是擔憂封長念真的要從京城離開, 才妥協做的安排。
宋暉笑:「小舅舅啊,朕是皇帝,封卿也就給朕表個態,希望朕能儘量滿足他的要求,但國家大事在上,朕可能因為一點私情就放到南疆安穩前頭嗎?」
靖安言當即表示:「那怎麼不安排我去?我看得出這個安排,既要有南疆本地人執政、也要有長安這邊的手把控, 不管是都指揮使還是提刑按察使, 我都很合適啊。」
「十年了,你還沒辛苦夠麼?朕都不忍心了。」宋暉硃筆一擱,晃悠悠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說地按著他坐下,「你身上的傷,朕是知道的,聽秋辭姑娘講,若能好好修養, 再度持劍也不是不可能的。」
靖安言眨眨眼,沒說得出來話。
「朕知道,你為了南疆收復一事嘔心瀝血,如今萬事太平,你就收拾收拾把心放回肚子裡吧。」宋暉俯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大魏能人眾多,不必全都擱在你肩上。」
宋暉眼睛很明亮,像極了他母親,靖安言眼睫一抖,先避開了目光。
「其實我一直沒有跟陛下講……」
「朕明白。」宋暉直起身,「舅舅以為母后出宮朕會不知道麼?她走之前留了好些東西,朕就知道,她沒有打算回來。」
宋暉深深吸了一口氣:「朕攔不住她。她跟朕說,每個人都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她有她的,朕有朕的,你也有你的。那麼就在能轉圜的時候轉圜一二,不能轉圜的時候,選擇成全。」
所以宋暉選擇了成全,因為南疆此事刻不容緩,也沒有轉圜餘地。
在母親與小舅之間,他當然選擇母親,然而母親選擇了弟弟。在他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南鳥計劃啟動,他沒有辦法阻止,因此也沒有辦法干涉母親的決定。
靖宓曾留給他一封信,大抵意思是,一切恩怨就讓上一輩人了結,讓宋暉不要怨懟、不要怨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宋暉明白,所以尊重母親遺願,排除萬難,也要將舅舅接回來。
「不說這些了。」宋暉笑笑,「一切都過去了。朕只希望舅舅好好的,畢竟靖家,朕只剩下舅舅一個血親了。朕封你為鎮南侯,其實也是個虛銜,不是削權,是覺得你太累了。」
我累嗎?
靖安言慢吞吞地想,好像是有一點。
只不過宋暉不說,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其實,他身邊人都能感覺得到,靖安言十年的臥底生涯讓他不得安枕,一些風吹草動都會醒,只有很少時候在封長念身邊才能安穩些。
平時在玄門中也一樣,哪怕已經脫離了那水深火熱的環境,對一些細微的響動總是格外靈敏,有時候夷月偷摸去廚房摸個包子都會被院中喝茶水的靖安言發現,殊不知那已經隔了一整座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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