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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的談論聲音穿過街道,一字不差地落在秦鈺江澤耳中。

秦鈺冷著臉,漠然注視著幾人,衝著江澤道:「小師叔,我看這幾人都像是讀書人,幫我查查他們,明年的春闈,就不必參加了。」

「你這……小題大做。」江澤疑惑道:「幾個讀書人的談論,算得了什麼。」

「背後污衊朝廷命官,此等讀書人,以後入朝為官,怕是會丟了我大靖的臉面。」秦鈺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

當年楚添棄他而去,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縱使如此,秦鈺也容不得旁人說他一點不好。

楚添背叛的是他秦鈺,而不是天下人,除了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責備楚添。

今日秦鈺偶然遇見,這市井之中有人對楚添惡語相向,那這天下悠悠眾口,又會如何評說楚添?

秦鈺忽然感覺有些煩躁,不禁加快了腳步。

江澤無奈地看看幾個喋喋不休的讀書人,又看看走遠的秦鈺,趕忙幾步跟了上去,說道:「祖宗,等等我啊。」

「你跑什麼?」江澤一把拉住秦鈺,寬慰道:「別生氣,告訴你好消息,總可以吧?」

秦鈺此時無心理會,只是敷衍道:「師叔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喏,給你。」江澤拿出一張名錄遞給秦鈺。

秦鈺看著上面陌生的名字,疑惑道:「師叔這是何意?」

江澤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太廟修繕在即,卻還沒找到合適的能工巧匠,這些,便是聞名遐邇工匠。」

秦鈺瞬間領會江澤的意思,說道:「師叔的意思是,讓我向父皇推薦工匠?」

「不愧是我的徒兒,果然聰慧。」江澤不禁讚許,卻又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說道:「但你只說對了一半。」

秦鈺徹底糊塗了,問道:「師叔何意?」

「工匠是真的,卻不是我的意思。」江澤語重心長地拍拍秦鈺的肩膀,故作深沉道:「這名錄,是楚府傳出來的,是他的意思。」

說罷,江澤不等秦鈺反應,自顧自向前走去,留秦鈺一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是楚添的意思?

冬日料峭寒風吹在他身上,打投了他單薄的衣衫,可他心底,卻突然暖了起來,說著胸膛,傳到四肢百骸。

秦鈺緊緊攥住手中的名錄,眉眼間皆是笑意。

幾日後,到了楚添約定邀請秦鈺的日子,一大早上,楚府的人便都開始忙碌起來。

「主子,您喝口水歇歇吧。」沈亮跟在楚添身後,手裡捧著一盞茶,不停地勸道:「都忙活兩個時辰了。」

楚添停下腳步,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笑著道:「把茶給我吧。」

沈亮見楚添喝了水,忙上前接過茶盞,替楚添錘了錘肩膀,關切道:「您讓我們忙活就得了,您還親自來,看這累的。」

「不累,這點活我還是能行的。」楚添安慰地笑笑,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楚添頓時雙眸閃亮,禁不住說道:「怎麼來的這麼早?」

「行之。」秦錚跨過門檻,笑意吟吟地看著楚添。

楚添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強行扯開嘴角,衝著秦錚拱了拱手,說道:「臣見過王爺,不知王爺來此,有失遠迎。」

秦錚將廳堂環視一周,說道:「哦?看來行之府上今日有客?」

「王爺請坐。」楚添躬身退後,讓秦錚上座,一邊衝著沈亮使了個眼色。

沈亮偷偷白了秦錚一眼,氣憤憤地退下了。

秦錚坐下後問道:「行之身子如何了?可好些了?」

楚添恭敬地站在秦錚的下首,回答道:「回王爺,有勞王爺掛念,已經無礙了。」

秦錚關切地看著楚添,自責道:「前幾日是我言語激烈了,行之不要怪罪本王,可好?」

楚添卻客氣道:「王爺言重了,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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