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上面,只見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的正是方琴的名字。
「這是方兄在當鋪所買,還花了好大一筆銀子,可這麼精美的玉器不該擺在自己家中觀賞嗎?」楚添將手中的收據遞給內侍,衝著方琴道:「方兄倒是大方,竟將這價值不菲的玉器轉手贈給他人。可那田力似乎並不懂這寶物的珍貴,堂而皇之地將其放在家中。」
皇帝皺起眉看向方琴,質問道:「方琴,你還有何可說?」
楚添在一旁問道:「鐵證如山,方兄難道還要狡辯嗎?」
方琴不禁攥緊了拳頭,額頭處青筋暴起,他低下頭,沉默地點了點頭,而後叩地道:「下官知罪。」
皇帝眯起眼睛,繼續道:「既然知罪,就來說說,你為何深夜前往田家村,與田力都說了什麼,又是何人指示?」
「下官……」方琴頓了片刻,而後仿佛預知了什麼一般,長長舒了口氣,說道:「下官前往田家村見田力,送給他一個玉器和一千兩銀子,要他……要他改口,不再糾纏安置款一事。」
「要他將五十兩謊稱為二百兩?」楚添搖了搖頭,問道:「不知方兄此舉意欲何為?是誰指使?」
方琴一口咬定道:「無人指使。」
「無人指使?似乎並不可信啊?」在一旁沉默的秦鈺忽然出聲質疑道:「安置款被貪污一事與你何干?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做毫不相干之事,是不是太多此一舉了?」
「下官認罪,是我與田力合謀,意圖矇騙朝廷,但此事乃我一人所為,並無人指使。」方琴低下頭,而後便默不作聲。
「你還真是情深義重啊。」秦鈺慢悠悠溜達到方琴身旁,衝著孫啟的方向抬抬下顎,提示道:「要我來提醒你嗎?自去年起,你不止一次去賭場替孫公子還賭債,有人親眼所見,想抵賴嗎?」
「皇上明查,下官奉丞相之命督促公子讀書,替公子……還賭債實屬不得已而為之。」方琴慌張地看了一眼呆跪在一旁的孫啟,辯解道:「是下官監督不周,才讓公子沉迷賭博,替公子還債是我分內之事,與安置款何干?」
「因為安置款可以用來還賭債啊。」秦鈺盈盈一笑,眼眸中滿是冷意,面上卻如春風拂面,他緩緩道:「既然你說負責監督你家公子讀書,那常與他廝混的王寬你定然認識,王寬貪污安置款,將其藏匿於家中,而他與你家公子常出入各個賭場,皆欠下了賭債,你還敢說你不知情?」
不等方琴解釋,一旁的孫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衝著皇帝口頭道:「這……冤枉啊!」
「我……」方琴猶豫地看了看孫啟,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丞相孫明,半晌才道:「皇上明查,下官……是公子賭債太多,怕丞相責怪,恰逢王寬有貪污之意,這才與王寬合謀……事發之後,公子怕事情敗露,便讓下官前去田家村,意圖掩蓋此事……」
皇帝猛然一拍桌子,斥責道:「孫啟,你還有何可說?」
「冤枉啊皇上,冤枉,我什麼都沒做,真的什麼都沒做。」孫啟一時間涕泗橫流,不住地叩頭企圖求得皇帝的信任。
皇帝並不理會孫啟的哭嚎,只是對鎮定的方琴問道:「方琴,你可知罪?」
方琴面帶不忍看向孫啟,祈求道:「下官知罪,只是公子年少無知,求皇上網開一面。」
「來人,將方琴孫啟壓入刑部。」皇帝擺擺手,頓時一眾侍衛上殿,將二人拖了出去,其餘之人見此情形,皆沉默不言,等待皇帝的吩咐。
孫啟被拖了出去,哭嚎聲戛然而止,皇帝轉頭看向丞相孫明,不怒自威。
孫丞相頓時跪地懺悔道:「皇上息怒,臣教子無方,惹了如此大禍,臣甘願受罰。」
皇帝輕抬眼皮,吩咐道:「來人,傳朕旨意,撤去孫啟世子身份。丞相啊,國事固然重要,可這家事,也不可放任不管。」
「臣銘記於心。」孫明轉了轉眼珠,謝恩道:「謝皇上教誨。」
皇帝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一言不發的秦錚身上,冷聲道:「趙王。」
「父皇息怒。」秦錚忙恭敬拜道:「是兒臣辦事不周,但還請父皇讓兒臣將功補過。」
皇帝嘆了口氣,飲了一口茶道:「那就由你來安撫百姓,切記不可傷了民心。另外……除卻田家村,還有其餘幾個村子等待拆除撥款,朕不希望再看到此等現象。」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定將此事辦妥,請父皇放心。」秦錚連忙承諾,目光卻牢牢鎖在楚添身上。
楚添早已察覺到秦錚的眼神,但依舊泰然自若。
皇帝命楚添負責將此案善後,正欲揮退眾人,只見有內侍匆匆而來,面帶驚慌。
皇帝面露慍色道:「何事如此驚慌?」
「回……回稟陛下,齊王殿下求見,說……說太廟的偏殿被人炸了,已經毀壞成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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