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二人到來,皇帝一改方才的慈眉善目,看著他二人進殿行禮。
秦鈺楚添二人也起身見禮,同他們一起站在階下。
皇帝也不多言,開門見山問道:「安置款一事,你二人可有聽聞。」
秦錚見皇帝面色不善,俯身跪拜道:「父皇息怒,此事是兒臣辦事不力。」
皇帝則斥責道:「朕當日將此事交給你,萬般囑咐,此事涉及百姓田地,務必處理妥當,你又是如何做的?」
秦錚並未辯駁,只是恭敬道:「是兒臣疏忽,這才導致安置款被暗中剋扣,兒臣知錯。」
皇帝嘆了口氣,轉而看向孫丞相,說道:「那丞相呢,此事可有聽聞啊?」
孫丞相答道:「回皇上,臣有耳聞。」
皇帝目光落到桌案上的欠條之上,冷聲問道:「起初田家村村民到縣衙討要說法,生稱少拿了安置款,幾日後卻突然改口,你可知為何啊?」
「臣……」孫丞相聽到此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嘆息道:「請皇上恕罪,臣並不知其中緣由……」
皇帝疑惑地看向跪俯在地的二人,說道:「不知緣由,那好,朕問你,孫啟何在啊?」
孫啟,便是丞相孫明的次子,與此次案件息息相關之人。
「犬子,回皇上,犬子近日被臣拘在家中讀書。」孫丞相慚愧不已,解釋道:「犬子向來頑劣,臣的髮妻去世的早,臣對犬子疏於管教……」
皇帝緩緩道:「如此看來,丞相是不知道孫啟做了什麼了?」
「臣……臣並不知情。」孫丞遲疑地道:「還請皇上明示。」
「丞相不知,那好。」皇帝看看孫明,抬手示意一旁的楚添道:「那便讓楚卿來給丞相說一說。」
楚添衝著皇帝拱手道:「臣遵旨。丞相大人有所不知,田家村村民起初生稱少拿了銀子,因此大鬧縣衙,幾日後楚某親自進村調查,村民們卻突然變了說辭,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經調查卻發現,丞相府上的幕僚方琴,曾在事發之前秘密去了田家村,丞相大人可知?」
「這……何時之事啊?」丞相瞪大雙眼,慌亂地看向皇帝,解釋道:「皇上明查,犬子向來頑劣,臣自去年起便當方琴陪同他熟讀詩書,方琴怎麼會……」
楚添卻突然開口問道:「丞相也知道方琴和你家公子走的近啊?」
丞相看向楚添,不悅道:「楚大人這是何意?」
「不瞞丞相,下官奉命徹查安置款一事,不料卻在查案過程中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楚添衝著丞相略微頷首,繼續道:「丞相家的公子時常出入賭場,不知您可知曉?」
「這……哎。」孫丞相長長嘆了口氣,對著皇帝愧疚道:「皇上恕罪,是臣教子無方。」
「也就是說,丞相大人知道孫公子嗜賭成性。」楚添意味深長地笑笑,問道:「那您也一定知曉,孫公子的好友王寬,也是賭徒吧。」
孫丞相聽了楚添的問題,並不意外,便問道:「王寬此人好色嗜賭,臣屢次三番教導犬子,離此人遠一些,奈何犬子本性固執,但王寬已然身死,與此事何干?」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楚添不緊不慢道:「此次安置款經冀州撥給豐縣,而王寬正是冀州府負責記帳之人,前些日子王寬身死,在下在查案之時,發現王寬家中藏匿了大量安置款特有的官銀……」
楚添說罷,目光落在孫丞相身上,等待他的答覆。
孫丞相反問道:「可就算王寬貪污安置款,與犬子何干?楚大人莫要憑空想像。」
「下官自然不管憑空揣測,只是丞相大人身為父親,卻對孫公子之事知之甚少,甚是可悲啊。」楚添說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丞相大人還不知道,孫公子在京城各大賭場均欠下了賭債,正需銀子來還啊。」
第42章 朝服楚添
「你這是什麼意思?」孫丞相聽了楚添的話, 頓時冷聲問道:「楚大人的意思是說,犬子為了還賭債,同王寬合謀貪污了安置款嗎?」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 臣不敢妄言,還請陛下明查。」楚添衝上首的皇帝頷首道:「臣還有一事未稟明,臣之所以懷疑孫公子, 乃事出有因。」
楚添說罷, 自衣袋內拿出幾張狀紙,交由內侍呈給了皇帝,稟告道:「啟稟陛下,臣說曾查探到孫丞相府上幕僚秘密前往田家村並非空口無憑。陛下請看,臣呈給您的是田家村主事人田力的供詞,田力親口承認, 正月二十日晚上,方琴贈給他一件珍寶和許多銀兩, 要求他反口, 對之前的事全盤否認。」
皇帝聽著楚添的話,目光落在了秦鈺身上,問道:「鈺兒可知曉此事?」
「回父皇,兒臣當日與楚大人一同前往田家村, 已經知曉此事。」秦鈺說著, 看向皇帝手中的狀紙,繼續道:「父皇看看其餘幾張供詞,乃田家村村民所言,他們稱田力乃村中一霸,村中人皆不敢與他作對,正月二十一日, 田力挨家挨戶警告,讓全村人統一口徑,謊稱拿了二百兩銀子,實則不然。但村民們畏懼田力,只得順從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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